御堂筋愣住了。
赢得比赛?
他看了眼身旁极速闪过的景物。
以现在这样的速度?
虽然他心里有一万个理由说能,但只要有不能在妈妈面前撒谎这一个理由在,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不……不行的。”
先前撒谎只是下意识的想要在妈妈面前表现得好一些才脱口而出。
之后御堂筋心里就一直在后悔,沉重的负罪感差点让他无法骑行。
而现在,主动说出自己的不足,虽然同样让他很难受,但心里却好过了不少。
“那么,翔君,怎么样才能获得冠军呢。”
“先……”
御堂筋正要回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低下头道,
“母亲,请您在一路看着吧,终点处,请您能再和我说说话。”
接着他就立刻吩咐队伍降速,很快京都伏见就与明青拉开了距离。
只是,虽然明青将京都伏见甩开,获得了平坦路段的绝对优势,但众人的情绪却都不高。
刚才的对话不多,可却足以让他们看清御堂筋这个人。
“那个家伙,明明之前表现的如此令人厌恶,我现在对他却是一点都讨厌不起来了啊。”
大谷泰生语气很是低沉。
是啊,知道了御堂筋原来如此单纯,令人厌恶也有很大原因是想要给在天之灵的妈妈以证明,是谁都难以生气起来。
是的,在天之灵。
他们已经看出来了,御堂筋的妈妈已经去世,否则立花慎一的尝试根本不会奏效。
而利用人家已经过世的母亲来达到目的,不管是什么理由,他们都觉得有些欠妥当。
“请大家不要太过在意这件事。”
立花慎一感觉到队伍氛围有些不对,开口了。
此时的他虽然已经有了两个情绪,但表现在外的更多的还是那张扑克脸。
绝对理智!
“我可以为这件事情单独的对御堂筋道歉,但请大家不要因此对京都伏见丧失斗志。”
明青并不欠京都伏见什么。
说到底如果没有御堂筋的卑劣手段和言语挑衅,立花慎一也不会出此损招。
一切结果都有起因,并非当事人可怜就能将原因抹消。
而被立花慎一提醒,明青低落的氛围迅速回转。
“立花说的没错,现在我们是在比赛,可不能被其他因素影响了我们。”
志村和弥开口打气。
“哦!”
其他人都举起拳头,示意自己没事。
只是,
“御堂筋也许会被立花欺骗,但京都伏见的其他人应该不会吧。”
沼田仁志幽幽道,
“要是他们的队员告诉御堂筋事实,御堂筋一定还会故意针对我们吧。我们应该事先做好防备。”
是的,如果当事队伍不是京都伏见,沼田仁志还不会做出这种判断。
毕竟这种事情损人不利己,没有半点好处。
但京都伏见里可不止有御堂筋一个讨厌的家伙。
水田信行这个牙套男也是。
尤其是他还没有御堂筋的大局观,很可能以为明青不在现场就可以为所欲为,直接将事实添油加醋的说出来。
然,立花慎一对沼田仁志提议却是持反对意见,
“我们不用做准备,那样反而有可能会激化矛盾。”
“御堂筋对别人的观察非常的出色,一点点的伪装都有可能被他看透。”
“而且,那个牙套男可能会告诉御堂筋事实,但御堂筋不会对我生气。”
“为什么?”
沼田仁志纳闷了。
明明知道自己被骗了,怎么可能还不会生气呢。
“因为……”
……
“闭嘴!”
京都伏见队伍,御堂筋眼珠子瞪老大,歪着脑袋注视着水田信行,
“刚才的母亲是绝对真实的!你这个杂碎能听到只是母亲让你听到,明白吗?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
对于母亲,在御堂筋心里就没有虚假一词。
只要展现在他面前,就一定是真的。
不管是声音,还是笔迹,还是合成画像,他都会认为是真的。
但这并不代表御堂筋就没有了主见。
他会用自己的方法去让母亲开心。
如果母亲不满意,他只会在这个方向更加努力。
因为,他已经舍弃了全部,能做到的也只有一条路走到黑,哪怕前方就是万丈深渊也无法阻止。
水田信行被御堂筋骂了一顿,即使心里再不满,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只是他对明青的怨恨又加深了几分。
嘛,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是自己主动招惹的他人,自己受委屈了却将一切过错都推到了他人身上。
对于这种人,立花慎一一般只会有一个解决方案。
让他后悔惹到自己。
现在,立花慎一就在思考如何让水田信行出丑。
立花君从不吃亏,一路上被牙套男恶心了那么多次,他可不会轻易放过。
今天的比赛肯定是不行的了。
按照计划,明青会比其他队伍更早来到坡段。
等到其他队伍追上,坡段应该至少跑了一半。
在那个位置,以京都伏见的战略,一些不必要的队友肯定已经被抛弃了。
水田信行一个龙套,没有多少实力必然会被淘汰。
“嗯,就这样吧。”
确定了明天对水田信行的行动,立花慎一心情立刻好了不少。
蠢蠢欲动的暴怒情绪也被压在心底深处,不再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