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连山急忙回到后舱,拉着蜉蝣一同走上了甲板。
一时间甲板上的众人向着各个方向张望去,除了茫茫海面可哪又有半分小岛的影子。
“扶桑之岛在哪儿呢?相柳兄,恕在下愚钝了,可否能再详细告知...”空如风不解相柳的话,思虑间,空幽昙抱着装有青乌幼鸟的竹篮,也来到了甲板之上。
对于眼下的境况,相柳本也只是心中的揣测,加之个中缘由亦不方便向腾渀氏的巫者们透露,只好答道:“我也只是猜测罢了,若只是一味苦等亦未必有结果。”
那青乌幼鸟自离开腾渀氏的神庙后,一直昏昏沉沉,便是在海中行船多日,也总是在竹篮中昏睡着。当空幽昙将它抱出船舱之后,它也只是轻轻颤抖着。
突然之间,熟睡中的青乌幼鸟睁开了眼睛,将头小心翼翼地探出了竹篮,细细地嗅着海风,然后机警地环顾四周,仿佛在寻找什么一般。紧接着,青乌幼鸟猛地抬起了头,对着空中开始不断地啼鸣着。
众人此前都未听过青乌啼鸣之声,那声音虽然不大,却宛如天籁之音,与之前那般惊恐的嘶鸣截然不同,饶是这九州四极最厉害的乐师亦无法奏出这般完美的声音。
这一刻,船上无一人说话,皆静静地聆听着青乌幼鸟的天籁啼鸣。
就在此刻,天边已然破晓,昏暗的天空终于迎来了久违的阳光,众人在不分昼夜的昏暗中行船已不知道多少天了,此刻的阳光伴着青乌幼鸟的啼鸣更叫人觉得无比的温暖。
只是这般的美好仅是一瞬便匆匆结束了。
抬头回望去,月亮渐渐消失在了空中,海面上忽是升起了滚滚浓雾,宁静之中透露出了几分诡异之色,霎时间海水竟在浓雾中燃烧起来,那火焰更是烧的诡异,竟是幽蓝色的火焰,众人无一不心惊胆战。
那幽蓝色的火焰伴着滚滚热浪而来,船只顿时处在了幽蓝色火海之中。目力所及之处皆在不断地燃烧着,小船在火海之中竟是无路可去。
空有灵更是退到了船舱内,只是探着头张望着。
空如风与空幽昙对视一眼后,空幽昙正欲默念巫咒张开结界,打算将小船护佑在结界之中不受损害。
相柳见此情景生的十分诡异,灼热之感虽是真切之感,只是那幽蓝色的火焰确实来的怪异,只好示意众人不要惊慌,再慢慢地走到船舷边,将手试探着伸向了那烈火之中。相柳这才惊奇地发现了,那幽蓝色的火焰竟然没有分毫的温度。
“不必恐惧,这火只是幻象。”相柳回头对众人说道。
众人走到船舷边仔细确认了一遍,这才安下心来,原来浓雾中的烈火果真只是众人眼中的幻象。即便是如此幻象,却依旧叫人心惊不已。
眼下众人的注意力尽是在这诡异的幻象之火上,可此时青乌幼鸟却渐渐停止了啼鸣,空幽昙低下头,看向怀中的竹篮,青乌幼鸟的红羽仿若比之前还要黯淡了下去,青乌幼鸟萎顿地低下了头,蜷缩成了一团,样子非常的虚弱,仿佛随时都会死去一般。
可浓雾烈火之中哪有半分扶桑之岛的踪迹?众人在船上苦等良久,直至浓雾散去,诡异的烈火亦渐渐褪去,海面再次恢复了平静,青乌幼鸟也不再低鸣,再次沉沉睡去。
天空中亦再不见阳光,仍旧是昏暗无比,仿佛刚才那一刻的阳光也只是众人的幻觉罢了。
蜉蝣不知何时早已不再甲板之上,大抵是又回到后舱睡觉去了。
空有灵依旧躲在前舱不愿出来。空如风与空幽昙也只能叹息着摇头,一时间船上弥漫着各种沮丧之情。相柳默算了一下,这诡异的幻象持续仅不足一刻钟便消失不见,若是无法在这一刻的时间内找出登岛的方法,那便也只会如今日这般了,思及至此相柳心中亦是觉得有些苦恼。
而就在众人百思而不解时,连山却是在一旁不断地比划着木剑,还不时地轻笑出声。
相柳见他不急不慌的模样,便对连山说道:“你怎的还有闲情舞起招式来了,眼下这幻象已然消失,平日间就数你的思绪活络,你可曾想到破解这幻象之火的方法?”
连山点点头,依旧是一边比划着木剑,一边答道:“我也在想呢...”相柳见他只是专注于舞剑,也只能是无奈地摇摇头。
众人经过一番商议,决定暂停船于此,待到明日那幻象之火再现。
唯独连山,依旧在甲板之上舞者木剑。
不出三个时辰,连山忽而哈哈大笑起来,急忙将众人都唤到甲板之上。
众人都以为他是想出了破解幻象之火的关窍,皆是满怀期待。蜉蝣背靠着舱门,看着连山满脸欢喜的模样,竟也有一瞬间嘴角挂笑。
只见连山右手紧握木剑横于眼前,左手以二指自剑末极快地轻扫剑身至剑尖,口中轻念道:“蜃楼无影,无心无形,风摧其形,剑破其心。”
霎时间,连山的身体竟如同燃烧后的纸片一般化灰而消。这船上哪还找的到连山的身影?
腾渀氏的三位巫者直道惊奇,唯有蜉蝣说道:“你是要把吃剩的鱼骨放在那小妹妹的头上吗?”此言一出,其他人立即向空有灵看去。
果真,连山正在在空有灵的身后,左手拿着吃剩的鱼骨正欲放在空有灵的头上。
空有灵扭过头盯着连山,小脸气的通红,怒道:“好你个连山,又想欺负我!”说罢头也不回地跑回了后舱。
连山左手举着鱼骨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