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爷爷粗糙的巴掌招呼在我左半边面颊,剧烈的疼痛让我猛然惊醒。
是梦?
我将脸凑近手机屏幕,看到左半边脸从耳垂的位置肿起,摸起来火辣辣的疼,甚至有些耳鸣。
难道是爷爷借着梦境教训我?
我通读易经八卦,也不知道有借助梦境教训人的奇门功夫,一时间思索陷入僵境。
出租车停在荒僻的路边,前方错落着七十年代破旧的筒子楼,正是我第一次与陆鹤鸣相见的地方。
上次他被抓走时,我们约好一日后,在七零四号房间再次见面,归还收纳刘雯丽灵魂的符咒。
我扶着晕乎乎的额头,亦步亦趋的爬上台阶,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在原地盘膝坐下休息。
十七年来,我第一次有头重脚轻,身体不受控制虚弱的感觉。
爷爷的一巴掌,不可能这么重,我大概是生病了。
陆鹤鸣被抓要关两个月,也不知能不能出得来。
我在等待无聊时,掏出秦澜给我的手机摆弄,很快找到了一个叫百度的搜索框,只要输入问题,它就能给出回答。
在山洞时,我曾阅读过人类科技发展史,对搜索引擎有所了解。
我搜索了:头重脚轻,耳鸣发烧是怎么回事。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区区身体不适,竟然最大可能是无法治愈的癌症!
我被惊出满身冷汗,越深究越觉得匪夷所思,逐渐心跳加快,逆血上涌,呼吸也越发的不畅快。
难道……我真的是癌症!?
忽然,黏糊糊的液体顺着我的下巴往下流淌,我摸了一把,发现左耳正往外涌出黑红色血液。
耳鸣眩晕感越发强烈,我感觉脑子里有一只虫子在翻搅,终于忍不住昏死过去……
“喂,醒一醒!”
有人晃了晃我的肩膀,我嗅到一股令人恶心的酒气与烟味,睁开眼正看见陆鹤鸣放大无数倍的脸。
“小子,那只冤魂收回来了没有?”
我将符咒还给陆鹤鸣,他喜不自胜的抚摸着符咒,咧嘴笑道,“又赚了一千块,你他娘的真是个福将!”
“待会儿我请你下去吃烧烤喝扎啤,算是还你个人情。”
话落,陆鹤鸣指尖轻点符咒,一道黑光从符咒窜出,化作刘雯丽的身影。
可刘雯丽刚现身的刹那,就被一阵风吹散成了虚无。
“操,怎么只是一道灵魂痕迹!”
陆鹤鸣勃然大怒,拎着我的脖颈问,“你小子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把冤魂偷卖给了二道贩子!”
灵魂痕迹,也被称为残魂,是魂飞魄散留下的残渣。
被陆鹤鸣这么一拎,我呼吸更加不畅,只能断断续续的说,“我按照你的吩咐,将符咒贴在了秦茵的额头,除非符咒效力不够,否则不可能仅收了一道魂痕。”
“符咒是阴间统一发配的,对付刘雯丽绰绰有余。”
陆鹤鸣总算松开我的脖颈,愤愤说道,“谅你这愣头青也不会骗我,肯定是背后有更强的邪魔,在魂魄被收走的瞬间,将刘雯丽的灵魂吞了去!”
“吞噬灵魂?”
“没错!”
陆鹤鸣凝声说道,“这片区域最近出了一个吞噬灵魂的魔物,实力非同小可,我最近一直在查探它的动向!”
“刘雯丽的灵魂,很可能就是它吞的!这么危险的东西在我的辖区内徘徊,我必须得想点办法!”
没想到陆鹤鸣看起来人品不怎么样,正义感倒挺强。
我问,“你有何办法应对魔物?”
陆鹤鸣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不屑的道,“你怕是脑子被驴踢了!”
“我得赶快想办法,向上级申请调职,脑子有病的才会想着和这种级别的魔物硬碰硬!”
咔嚓——
一道惊雷炸响,我感觉左半边脑子开始剧烈翻腾,像是把每一根神经揪出,搅成一团,再生生拽开!
我疼得冷汗直流,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旁边的陆鹤鸣一脸懵逼的看向我,“你这是做了多少亏心事,一个雷怕成这样?”
我强忍痛苦,开始诵唱咒决: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道家清心咒诵唱了一会儿后,我的意识沉入大脑……
在虚无的世界里,我看到一只通体碧绿色的虫子,正趴在我的左半边脑髓,缓慢汲取着养分。
它好像很怕打雷,每次雷声过去,都会扭曲翻腾,搅得我生不如死。
虫子?巫蛊术?我是什么时候中的咒!
我不自觉的想起,那个上半身是秦茵脑袋,下半身是虫的画像。
以及刘雯丽蹊跷的死因,被杀后做成木傀的风水师……
一切的一切,在我脑海中盘旋缠绕,真相似乎触手可及,可我怎么也揭不开最后一层迷雾。
不过,这些在解决我脑子里的蛊虫之前,一切都无从谈起。
雷声总算停歇一会儿,我有气无力的睁开眼,询问陆鹤鸣,“你对巫蛊之术,有没有涉猎?”
“巫蛊?”
陆鹤鸣疑惑的盯着我一会儿,旋即将手扣在我的脉门处,闭上眼睛细细探测,忽的勃然大惊,“我操,你小子中蛊了!”
“蛊虫害怕雷声,会在雷鸣时翻腾不止,怪不得你刚才痛不欲生。”
说完,陆鹤鸣如避瘟神的退开无数步,生怕我传染给他。
我问,“该怎么解蛊?”
陆鹤鸣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