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晚上快九点,马志远还得去接女朋友下班,我们约了明早在汽修店门口碰面就散了。
回到住处,我拿出手机给王瑶又打了电话,还是暂时无法接通,我有一种预感,王瑶可能连我的手机都拉黑了。
心中一阵酸涩,我苦笑着找出和王瑶过去聊天的微信,想回味和她的点点滴滴。
只是,那时候我一直以为她是真的有喜欢的人,平时微信也不敢去找她聊,更多的是下班后见面聊天。
微信里她跟我说的最长的话是我从拘留所出来的那两天,她一直在找我,听着她先是担忧,然后委屈和失落的声音,我心中越来越悔恨。
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里有一张王瑶的照片。
那天晚上刚要下晚班,我从凯乐游戏城回来给王瑶带了一杯奶茶。
到了厨房门口,看到只有王瑶一人在收拾。
原本那些是王瑶的同事刘大妈的活,但那几天刘大妈的老伴生病住院,她得赶去照顾,王瑶主动把活都揽了下来。
当时王瑶累的靠在旁边休息,我偷偷给她拍了一张,然后发给她。
王瑶打开微信看到照片,马上回头朝我看了过来,先是似嗔似怒地抿嘴,然后温柔瞪了我一下说:“你下次要是再把我拍的这么丑,我可不就不理你了。”
我笑着拿起奶茶晃了晃。
王瑶双眼发亮,原本就忍不住的笑容绽放开,朝我快步走了过来。
其实,她是那么一个容易懂得满足的女孩。
我还开玩笑说,真担心以后你被人用一杯奶茶就给骗走了。
王瑶松开正在喝的吸管,嘴角还沾着奶茶,舌头舔了一下,看了一下我的眼睛,然后又微微低头,看向双手捧着奶茶说:“只要是我喜欢的人,我乐意。”
看着照片,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我越想越心疼。
一阵突然的铃声后,我睁开了双眼,这才意识到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手机睡着了,眼角似乎还有泪痕。
我接起电话,马志远笑着问我是不是昨晚喝的有些多了起不来,要不然就下午过去。
我看了一眼时间,这才意识到睡过头,连忙起床说没啥事,一会儿就到。
等我赶到汽修店的时候,马志远正在门口等我,他递给我一支烟让我精神精神,之后才带着我进去见老板。
老板叫程自强,四十多岁,大圆脸,挺着一个啤酒肚,戴着金项链金表,他是个本地人,拆迁暴发户,和马志远家就隔着两条街,是马志远父亲的同学,用拆迁款投了好几处的生意,其中一处就是这家汽修。
他看我是马志远的朋友,笑着问我是哪里人,父母做什么的,我如实说了。
他一定我是外地来打工的,父母是农民,神色马上变了,让我先出去等着。
我走到门口,门还没关上,就听到程自强在训马志远:“小马,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我这里是垃圾场吗?什么人都往我这里带?”
这话分明就是说给我听,否则不会不等我关完门就说。
我早就听说这里很多本地人瞧不起外地来的,尤其是暴发富特别看不起过来打工的外地人。
在关上门后,我看到马志远朝程自强弯腰讨好地笑着说着什么,但是程自强明显有些不耐烦。
看着马志远为我先程自强低头,我心里面很来气。
不一会儿就起身,程自强拿着一个皮包走了出来,马志远笑呵呵在前面为他开门。
程自强走出门口后,他瞥了我一眼说:“你先留下来当洗车工,车洗好了,再跟着小马学修车,一个月两千。”
我知道我眼下也没有什么资本硬气地拒绝程自强,两千虽然低,但也够生活费了,最主要的是这里有个朋友在,反正在别的地方工作也要遭人白眼,说不定还得碰上吕忠义那样的人,还不如在这里痛快一些。
更何况,我的目标是跟着杨千军闯出身份来,这里只是暂时的屈身之地。
除此之外,我还有其他的私心,我想找到王瑶,未必每天都能上班,有马志远在,平时我去找王瑶的时候,起码他可以帮顶替一下。
马志远已经在一旁为我抢着说谢谢,还撞了我两下,我这才微微低头向程自强道谢。
“给我好好干,干不好,随时滚蛋。”程自强骂骂咧咧走了。
马志远大概是看出我脸上的不痛快,笑着跟我道歉说以前的程自强不是这种人,成为暴发户后,人都变的草蛋了。他说要是不喜欢在这里工作,他会帮我再留意留意,到时候给我换一个。
我谢了他的好意,说在哪里受气不是受。
当然,我也如实跟马志远说我留下工作是为了方便找王瑶,马志远很支持我,笑着说那不是问题。
上了几天的班后,我很快就学会了洗车的流程。
这个地段生意很好,一天一个铺面能洗二三十台车,我的双手常常给洗到皱皮。
空闲的时候,我也会跟马志远学学修车,前期他教我一些简单的东西,像是那些部件是什么,哪些管道连接哪里等等。
本来我是准备每周三休息,去酒店那里守着,看曹晓燕有没有出门,然后跟着她去找王瑶。
但第一周的周三,我守了一整天,也没看到曹晓燕出门,后来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曹晓燕加班了。
我实在是想王瑶,而且我又细细琢磨了一下,觉得曹晓燕未必只会在周三休息那一天出门,王瑶如果还在这座城市,新工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