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不仅是恋竹这里整日急着准备打包行李,赵敏那里更是急着行事,没几天的功夫,就把册子上的东西分批带到了王府。
好在也都不是什么大件物品,除了马车这一极度关键的东西早早就弄好了之外,其余还真都不需要再花大力气花许多时间去关注的。
当下几人又是一番细细研究,对着新制出来的物件纷纷表示惊喜,甚至恋竹都不例外。
图纸是画出来了,但能如此合乎心意,倒是她没有想到的,可见这时候的人还是实在许多,加之有公主出马,更是不会有偷工减料这些事情发生,除非是不想活了。
这些日子恋竹往宫里去的日子也多了许多,不仅仅是太后召唤,自己也是比着从前主动了。
一面陪着太后说说话,偶尔无意间便会提及王爷离京之事。
太后自然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个在京中闲不住的性子,早晚是要跑出去京城的,连他皇兄整日里拿事情牵绊着都没有起了什么作用,没见这几日都不怎么进宫来了,想来就是怕被她叫住不许动弹呢。
只是提起这事到底还是她的心病,不由就嘱咐了恋竹多跟赵硕说说,要是能留在京中该有多好,整日里在外,可不知道让她担了多少心呢,还叫恋竹放心,她往后也定然会多说说赵硕的。
恋竹自然明白太后的意思,身份再高贵,首先她也是一个母亲,天下所有的母亲都是一样的,见不到孩子在身边便是忍不住无尽的担忧。
此外她也听出太后话里面的安抚之意了,从前怕进宫就是怕听到太后或者隐晦或者直接的询问,两人成亲也有些日子了。虽说算起来赵硕也不过是才回京几个月,可总是没有什么动静,这让太后能不着急吗。
虽说当今圣上已然是有了皇子,但赵硕也是太后的心头肉,看到儿子娶妃却没有生子,自然是无比关切的。
而今这些日子恋竹进宫数次,却不见太后主动问起一次,实在是这个身为母后的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很了解的,这寿诞了过了,年也过了。只怕那孩子说不得什么时候又要走了。
这才不但不催促询问反而很是慈爱地宽慰恋竹,自己儿子整日不留在京里,她又如何能开口去催促询问儿媳妇为何迟迟没有动静呢。
而这就是恋竹等待的机会了。赵敏那里如何找的借口她不管,自己这里必然是要有个完全的理由的,否则堂堂一个王妃,无缘无故就离京了,无论如何都是说不过去的。
是以一看太后此举。恋竹便是马上把握住了机会,撒着娇地谢谢太后为她做主,直说有母后这般疼爱,她便什么都心满意足了。
恋竹这样的举动,可是宫里很多妃子不敢想的,好在这些日子恋竹与赵敏二人时常陪在太后身边。哄得太后很是高兴不说,也对恋竹很是亲近,自然知道她就是这样讨喜的性子。一时也被她逗得合不拢嘴。
只是高兴之余,不免有丝遗憾,若是硕儿能与恋竹早日有了孩子,那她就更高兴了。
恋竹细细瞧着太后的表情,面上仍是那样撒娇的样子。心思却是急转,当下觉得这便是开口的好时机了。于是拉着太后的手似关心又似担忧地说了瞧着赵硕近日又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有事离京,若是如先前一般,又是数月不归,她可真是万般担忧了。
语气里浓浓的担忧之情任谁都无法忽略,却一丝的抱怨之意都不曾有,完全就是一副为夫君担忧的小妻子模样。
太后听了也是一叹,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儿子只身在外,一去便是数月不归,她这做母亲的比谁都在意。
只是她也很是清楚儿子的性子,若是能劝得他听话,那这些年她早就得偿所愿了。
恋竹小心观察着太后的神色,见她神情有些郁郁,便也跟着低头看着情绪低落的样子。
一时屋子里没有人说话,好在这里也就只有她与赵敏相陪着,皇后自去理事,众妃子请过安后也都退下了,赵敏自方才两人提及这一话题就一直没怎么说话。
恋竹低了会儿头,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是一脸欢喜抬起来,跟太后说她知道怎么做了。
太后也是很惊讶,当即问她是什么想到要怎么做了。
恋竹便是如赌气的孩子一般上前拉着太后的手娇憨地说以后自己就跟着赵硕了。
当下太后便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说这孩子怎么傻了,如今她是硕儿的王妃,已然就是跟着赵硕,还要怎么才算是跟着呢。
自己笑着说到这儿却是一时停住了,有些诧异地看着恋竹。
恋竹便是乐不可支地对着太后直点头,一副就是太后所想的表情,直说既然赵硕总是离京,那她就跟着,她知道母后担忧儿子,母后对她如此之好,她无以为报,只能以此聊表孝心。
而她是赵硕的王妃,自然是王爷在哪里,她就要跟着在哪里,管他是在京城,还是随便去大江南北什么地方。
况且有她在,王爷那般体贴的性子,自然会顾虑多些,说不得因为一些什么考虑,就会早早回京陪伴在母后身边了。
这最后的话说得就有几分隐晦了,还带着有几分小女儿家的羞态,让太后一见便知她所说的“因为一些什么”,怕是指的就是她整日里惦记的皇孙了。
当下太后也是笑了,慈爱地伸手抚了抚恋竹的头发,笑说还是你这孩子有心,硕儿那般性子,也得有你这样尽心相随的王妃,也才能让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