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忻离开房间,去了温玥璃住的屋子,手里拿着糖葫芦。
远远地就看到外面站着一排仕女,李忻皱眉,走过去询问道,“何事?”
“温公子发狂了,抓伤了倾月,里面砸了一堆东西,将我们都赶了出来。”
李忻看向自己这几个仕女,脸上手上都有抓痕。原本以为,温十三不会恐惧女子,没曾想,自己这么美的仕女都被排斥。
“下去吧,找牛大夫拿药,小心些别留疤了。”
“谢谢主子。”
李忻推开门进去,果然是满地狼藉。
砸碎的杯子,花瓶,撕毁的名画……看来自己又要节衣缩食了,要不然弄月还得累的吃不上饭。
李忻将那些碎裂的瓷片踢到一角落,免得伤到人。
等做完这些,李忻在去看了正主。
手上握着锋利的碎片,左手上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划痕,还流着血。玉瓷般的脸上不复初见时的光泽,苍白无力。
李忻走过去,拿了他手中的碎瓷片。将手中的糖葫芦塞到他手里,然后取了纱布和药来。
“何必呢?”
“活着不好吗?”
感受到看向自己的视线,李忻一边处理着伤势一边继续道,“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不过他也要死了,关在大牢里,我给他为了哑药,废了四肢,可能熬不到处斩那日。等风头过去,我送你一套宅子,为你换了姓名,好生念书如何?”
李忻并没有吐露温堰已死的消息,要是追问,她又不是擅长撒谎的人,这人要是知道他生母已死的消息,恐怕更没有活下去的心思。
“不吃吗?很好吃的。”半月是这样说的。
李忻看向他,那魅惑的桃花眼却看向手中的糖葫芦。
看着他咬了一口,嘴唇染了糖浆,倒是添了几分红润。
“咳咳~”李忻起身,然后教育道,“今日之事也就算了,下一次可不能这样。”
那琉璃做的眸子看向自己,明明没有委屈,却带着水雾。
李忻有些慌乱,解释道,“我知你不是有意的,但是这些东西挺贵,砸了不就可惜了。这当中的任意一件就是外面一户算得上富庶的人家一个月的嚼头。我再有钱,也不能这样不是?况且我还很穷。”
玥璃抬起眸子,望向那个戴着半扇面具的女子。
她比一般的女子高挑,只是站在那里便不怒自威,贵气天成。
可此时她带着笑容,像是朋友一样倾诉,她“穷”。
“好。”
她的笑容更加灿烂,“用膳了吗?我陪你吃点东西?”
见少年点头,李忻拍拍手,外面的仕女走了进来收拾满屋子的残局。
外间的任意响动,那少年都很在意,双腿微收,一副戒备的样子。
李忻阻止了她们收拾里间,然后回去坐到床边。
那少年原本吓得不行,突然间平复了不少。
李忻看向他的双足,嫩得如那花蕊一般,想着那碎片不一定清理干净。
“我帮你穿鞋可好?”
见那少年微怔,李忻拿来鞋袜,为他套上,再穿上鞋。
看着他的衣服,李忻有些蹙眉。
自己的仕女眼光极好,这红色的衣袍却是衬得他面若桃红,眼含薄情。可是她不喜欢,他不该是这样。
可是也不能让人家去换下来不是,这要求有些过分,还是私下跟自己丫鬟提几句。
知道主子同温玥璃吃的晚膳,半月惊讶了整个晚上,她跑去找弄月,弄月又不见人影,又去见倾月她们,她们又侍候在那个温十三身边。
百无聊奈的月半闲逛到后院,只见落音抱剑站在院子中央,不知道在干嘛?
“落音,我给你银子,你赔我吃个饭。”
落音瞥了一眼,然后蹭蹭就上了屋檐。
半月被晾在院子里,想着在暖房里陪着主子吃着美味佳肴的温十三,半月就嫉妒的咬牙切齿。
“以前,陪主子用饭的从来都是自己~”
委屈,嘴里的包子都不香了~
她以为就这一晚上而已,可是看着主子扶着那人上了马车,她心碎了一地。
半月握紧拳头,心道,“不行,人不争宠,天诛地灭!”
可是,她没上到马车。
“主子~”半月委屈的看向李忻。
“乖~到下一个地方给你买好吃的。”
车帘被拉上,半月心灰意冷,无比委屈,还被一高头大马喷了一鼻子气。
“落~音!”
经过几天的日夜兼程,李忻按时到了京都长安。
长安的美,在于底蕴。那巍峨高耸的城墙,让无数来到此处的人都叹为观止。
此时的京都,正值冬月,下起了鹅毛般密集的雪花散落在行人身上,片刻间便湿了衣裳。
“哒哒——哒哒——”
一阵整齐的马蹄声创来,要进去城池的行人,纷纷朝身后看去,之间宽敞的官道上,来了一行车马,绵延数里叹为观止。
只看见最前面的几辆马车挂着雪白绣金繁花帘子,两边用极好的玉质月钩压着帘幕,富贵至极。
眼尖的守城士兵,发现那马蹄上面裹着蹄铁,“是北戎战马!”
所有人大惊,纷纷让开道路。
守城的士兵也是紧张,这么多的北戎战马,一匹可要价值百金,这远远望去,可不下百匹。
什么人居然有这么大的手笔?
正要报告长官,没听到城楼上传来消息。
“大开城门,恭迎冠军侯!”
半月坐在马车中的一侧,她眼睛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