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一听静月说“为什么”,冷霜心里就凉了一大截。小姐可千万不能喜欢上那个杀人恶魔,她虽然自小被当成暗卫培养,可是从来没杀过人,跟在性子单纯的静月身边久了,她的性子也变得愈加善良和单纯。
“小姐,你别怪我多嘴!两年前我曾经见过三皇子一面,那天他当众杀了徐御史一家,连十岁的孩子都没有放过。这样的杀人狂,小姐躲着才是!”当初在千荒山的小庄子,冷霜就日夜担心萧辰域一个心情不爽,就杀了宋家人。
萧辰域的武功她是见过的,那样出神入化的高深功夫,不是寻常会武功的人能应付的了得,这也恐怕是溪朝国那么多权贵畏惧他的原因。
“是吗?那我以后躲着他就是了!”静月嘴里虽这样说,但她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萧辰域看起来是冷血无情,但他绝不是滥杀无辜之徒,这其中或许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吧。此刻的静月并没有觉察到,她已经下意识地在为萧辰域开脱。
第二天静月正在田中栽种土豆种苗的时候,宋战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四叔,你怎么来了?”静月赶忙停下手中的活儿,在地头上摆放的清水盆里洗了洗手。
宋战杰看着明显消瘦的静月,眼中划过一丝心疼,这个聪明的侄女,他是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疼爱的:“四叔是来当教书先生的,月儿,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四叔,不辛苦!娘亲和四婶、五婶经常给我送好吃好喝的过来,都快把我养胖了!”静月笑嘻嘻地说。
她知道宋老爷子给家里的人都下了禁足令,不许他们来田庄打扰自己,宋景瑞和宋景宽他们更是一回京就被送到了北军大营,听说萧辰梁也被拉去和他们俩作伴。
“四叔,这里又没有私塾,你当什么教书先生呀?”静月这些天一直在忙田地的事情,外边的事情她一概不知,身边的人也故意隐瞒了下来。
宋战杰指着庄子相邻不远处,一排已经基本完工的房子说:“明天就会有很多难民和孤儿送到这里来,大人在田庄里帮忙种地,孩子就有我教他们读书习字。”
“哪里来的难民和孤儿?”静月看着远处的房子,还以为是宋管事给春忙的临时工人搭建的呢!
“去年冬天桦州冰灾严重,百姓冻死、饿死的不少,没想到今年又添春旱,田里颗粒无收。流离失所的桦州百姓如今涌进京城,皇上下旨让各部官员赈灾救民。宋家能力有限,除了拿钱赈灾外,就收下了一些甘愿卖身的孤儿和难民。”宋战杰想到他在城外看到的那些无家可归之人,心中也是一痛。如果他行动方便,说不定就能为百姓做更多的事情。
静月一听说这种情况,心里也焦急起来。“四叔,现在京城难民的情况如何?桦州又是如何?”
“虽然京中百官都在遵旨救灾,但是收效甚微,宰相凌兰杰更是将所有的难民赶到了城外,说是怕他们在京中作乱。”宋战杰说起凌兰杰这个名字,就恨得牙痒痒。
“皇上就不管吗?”凌兰杰此人,静月听冷雨说起过,他是溪朝国的宰相,是当今皇后的同母哥哥,更掌管着京中的粮草,是个连皇上都不敢得罪的人。
与此同时,溪朝国皇宫里的御书房内,静月口中的“皇上”萧玄正一脸怒气地将书案上的奏折扔到地上,口中大骂道:“混账,他竟然让朕把生病的灾民都杀掉!朕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看着暴怒的皇帝,贤王依然一脸闲适地说:“皇兄,别生气,消消火!凌兰杰,现在可杀不得!”
“杀不得?再不杀,这天下就该改姓了!”皇上气呼呼地说。
宋老爷子和宋战远站在御书房内,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也没有。他们知道,皇上此时的发怒是故意让他们看到的。
宋战远和皇上、贤王从小一起长大,曾经的他们是兄弟,可如今是君臣。
“战远,你就没有什么话可说?”皇上见宋家父子根本不理他,也知戏不可演过。
宋战远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说道:“臣,无话可说!”
“你!朕一定要让你说!”皇上的执拗脾气也上来了。
宋战远只得轻叹一声说:“皇上,你明知道自己现在是杀不了凌兰杰的,他是皇后的哥哥,太子的舅舅,京中百官之首,朝中有一半的官员都是他的亲信,而且他手中不但握有溪朝一半的兵力,更掌管着京中的粮仓。我们现在拿什么和他斗,是你手中力量不重的皇权,还是贤王这个懒散王爷,或者是我这个没什么实权的北军大将军。”
“你怎么没有实权,朕不是将青龙扳指给你了吗?”皇上没好气地看着昔日的好兄弟宋战远。
宋战远吃惊地抬头说:“皇上何时给的臣?臣从来没有收到过青龙扳指!”无论是贤王还是萧辰域,宋战远都是拒绝了的。
皇上见宋战远脸上不似作伪的表情,转头看向贤王:“硕弟,究竟怎么回事?你不是对朕说,青龙扳指已经在宋家人手里了吗?”
贤王也有点迷糊地说:“没错呀!域儿说,他已经将扳指扔给了宋家的人,难道真的被砸碎了?”最后这句贤王有些不确定的低声自语道。
“砸碎?”皇上声音莫名提高了一度,然后脸色阴沉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说清楚!”
贤王掩饰住脸上的尴尬,看了一眼神色没变的宋家父子,轻笑着说:“域儿从粟州回来后,说扳指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