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静珂同样娇喝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你们三只猴子倒是热闹得很!”说完,四个人竟在亭外交起手来。
静月一时间看傻眼了,她们到底是朋友,还是仇人呀?为什么静珂姐姐无论男女,和别人一见面总是要过几招呢?!
“好了,好了!我不打了!静珂姐姐的武功又进步了不少,快说去哪里偷师去了!”一个和静月年纪差不多的黄衣少女,微喘着气说道。看起来,她是四个人中武功最差的。
于是,四人都停手,彼此相视一笑。
“月儿妹妹,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宋静珂将静月拉到三位闺中好友的面前,指着那位黄衣少女说:“这位是安宁侯府的嫡小姐唐敏。”
然后,宋静珂又指着唐敏身边颇有英气的女子说:“这位是威远将军府的三小姐李紫盈。”
“这是云国公府的大小姐云谭雪。”宋静珂指着最后一名女子对静月说道。“她们三位都比你年龄大,你喊她们姐姐即可!”
“静月见过三位姐姐!”静月依照静珂的指示,规矩地给三人行了礼。
“月儿妹妹不必如此,都是自家姐妹,我们这里可没有这么多礼节!”云谭雪忙伸手扶了静月一下。
三人以前并没有见过静月,只是听静珂说起过她,民间关于静月是傻子的传闻也听说了一些。不过,耳听为虚,眼前的这个妙人儿可不像个傻子,也不像一个刚恢复痴傻之症的人。
“月儿妹妹,你以前是不是装傻的?”唐敏是那种自来熟的女孩,说话也从不遮遮掩掩,心里怎么想,嘴巴就会怎么说。
云谭雪、李紫盈和宋静珂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唐敏,只是静月是第一次和她相识,她们都担心静月会被唐敏的口无遮拦伤害到。
但是静月只是微微一笑,故作正经地说:“唐敏姐姐说笑了,我以前是真傻!”
“啊?”唐敏先是傻愣了一下,再看众人低头抿嘴笑,她也笑了起来。
女孩子们的友谊有时就是这么奇怪,可能相识才片刻,但聊起来就像已经熟识多年的老友,一点儿也没有隔阂感。
正当五人谈笑风生的时候,突然有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我还当是哪里不懂规矩的,竟在这紫合园中大声喧哗,原来是几个只会舞刀弄枪的大家闺秀和一个傻子。”
静月听此人把“大家闺秀”和“傻子”几字故意说得特别重,这样尖酸刻薄的女人,她可是一点儿也不喜欢。
唐敏见静月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趴在她的肩头,小声说:“这是凌国公府的嫡小姐凌可人,她旁边的是郑国公府的嫡小姐郑曼儿,这两个女人刁蛮任性,心如蛇蝎。”唐敏毫不掩饰对两人的厌恶。
“堂堂凌国公府的嫡小姐,竟是如此教养!真不知是哪位教习嬷嬷教导的,实在是令人失望!”云谭雪是云国公府的嫡小姐,在身份上,她和凌可人是一样的,所以最先出声的便是她。
众所周知,凌国公府的教习嬷嬷是皇后特意派去的,云谭雪这句话可是连皇后也得罪了,但是她一点儿也不在乎,依然端庄大方地坐在亭中,看都不看凌可人一眼。
“云谭雪,别以为你姑姑是宗亲王府的王妃,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哼,粗鄙之人也就会和粗鄙之人在一起,有损淑女风范,你们真是溪朝国名门千金的耻辱!”凌可人平时最瞧不上云谭雪几人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明明琴棋书画、针织女红样样不如她,凭什么还在她面前摆出不可一世的样子。
凌可人看不明白的是,云谭雪几人根本不是高高在上和不可一世,而是压根不喜欢她,甚至极度讨厌她。
“你说谁是粗鄙之人?凌可人,别以为你有凌国公府做靠山,本小姐就怕了你,有种我们单挑!”唐敏也是一个经不住被别人激的人。
凌可人嘲弄地看了她一眼,拿着手帕捂嘴轻笑,不屑地说道:“你是要和我比下棋,还是比弹琴,或者是比绣花,如果是比打架,那本小姐可就先认输了。我可不是那些不知廉耻,跟在男人身边动刀动枪的粗鲁妇人。”
凌可人最后一句话把“男人”二字说得极为暧昧,这让云谭雪、李紫盈、唐敏和宋静珂听后极为气恼,她们四个的确是名门闺秀,但是却没有其他闺秀们的才艺出众,唯有武功是上乘。
园中其他的贵女小姐们,瞧见凌可人和云谭雪针锋相对时,有的为了不招惹麻烦,早早地就去了别的地方,而更多的是围了过来,大部分都站在凌可人的一边。
“粗鲁?现在我就让你瞧瞧粗鲁之人的厉害!”大庭广众之下被凌可人如此羞辱,云谭雪哪还忍受得了,一个起身就想冲凌可人而去。但是被眼疾手快的静月伸手按住了,云谭雪诧异地站住,这宋家妹妹恐怕比她想的还深藏不露。
“谭雪姐姐何必与他人一般见识,正所谓‘不知者不怪’,凌小姐又岂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蠢人。听闻凌国公府以诗礼传家,皇后娘娘最看重的也是言语教化,这样家族出来的人,又怎么会以言辱他人,以语陷清白呢?那不是自己给自己脸上抹黑,狠狠地打了自家脸面吗?你说,聪明知礼的凌小姐是这等卑鄙无耻、愚蠢无知的小人吗?”静月温温柔柔地说着,那声音就像一股清泉流淌在每个人的心间,可是细细品味她所说的话,又觉得别有一番滋味,怎么听都像在犀利地指责,但又说不出她哪里是错了。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