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郭氏满含关心的探问,沈瑞道:“婶娘放心,同窗们都友好,没有那等欺负人的。”
沈全在旁,听了此话,不由失笑道:“娘,就瑞哥这年岁、这身量,不欺负旁人就行了,哪里会挨欺负?”
郭氏轻哼了一声道:“瑞哥就算个子高些,岁数在这里,又是才去,说不得就有人欺生。”
沈全想着沈瑞班上那群萝卜头,笑道:“娘,您就将心放回到肚子里吧……瑞哥没考童子试,如今进了的初级班,学生都是十来岁,瑞哥的年岁都算是大的。”
郭氏先是一喜,随即一忧道:“都是小学生,那夫子讲课是不是也是容易的?会不会耽搁了瑞哥功课?”
沈全之前倒是没想到这点,点头道:“娘顾及的也有道理,可是书院里升级卡的紧,都是随着科举功名走,并无例外……”
沈瑞道:“婶子,我们那里逢十日有大讲,学生都可以去听的,并不会耽搁什么。”
郭氏这才放心,才问起沈瑞探病之事。
沈瑞将王守仁咳的厉害之事说了,郭氏因“爱屋及乌”,便也颇为关切,说了几个治咳症的食补方子,让沈瑞下次探病时告之。
福姐坐在郭氏旁边,早已经等着不耐烦。
见郭氏说完话,她便下了炕,跑到沈瑞跟前,拉着他的袖子道:“二哥,球球……”
沈瑞道:“福姐想要球球?二哥这次没带来,下次给福姐带来……”
福姐却拉着沈瑞的袖子不放手,用另外一只小胖手指着外头。
沈全笑着说道:“福姐是让你带她去踢球呢,我前些日子做了个皮球给她
福姐满脸期待模样,沈瑞看着心里软软的,起身道:“鸿大叔,婶子,我与三哥带福姐去玩……”
郭氏叫人给福姐带了帽子,又吩咐沈全与沈瑞道:“一两刻钟就屋里来,别冻着了福姐……”
外头虽是阳光明媚,可到底已经入冬。
沈瑞与沈全带了福姐在庭院里玩了一会儿,就哄着她去了书房。
沈瑞要了纸笔,在纸上化了几个卡通小人给福姐玩。
福姐拿着那张纸,十分喜欢模样,指着上面的小人“大哥”、“二哥”、“大嫂”、“二嫂”地叫了起来,看着沈瑞与沈全直乐。
福姐转过头来,望向沈全:“三哥,三嫂呢……”
沈全一愣,随即一把抱过福姐,面色有些古怪道:“福姐是听谁说‘三嫂,?”
“爹,娘”福姐脆生生地答道。
沈全有些傻眼,沈瑞笑道:“是不是鸿大叔与婶子要给三哥选三嫂了?”
沈全已经十八岁,旁人这个年纪早已经成亲。只是他不是长子,没有传嗣压力,功名上又卡在院试,才一直没有想到亲事上。
不过沈鸿与郭氏作为父母,肯定不会疏忽儿子的婚姻大事。
沈全有些忐忑,又有些好奇的:“如今到底是寓居京城,爹娘怎么好好的想起我的亲事来?”
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沈全不好直接去探问,沈瑞这里却是没什么顾忌的。
等用了午饭,沈瑞就问起郭氏。
郭氏道:“是你大哥的一个同年,如今也是庶常,苏州府人士,父亲已故,接了家眷来京,家中有一幼妹,正在寻人家。可又不想嫁到京中,怕以后致仕回乡后两下分离。他来过家里,见过三哥,知晓三哥还没定亲,就有心结亲
沈瑞道:“论起来,倒是门当户对,却不知那女孩品貌如何,婶子可见过
其实沈瑞说“门当户对”并不妥当,“高门嫁女,低门娶妇”。即便那女孩家是寒门出身,有个庶吉士兄长,也是不愁嫁的。
郭氏摇头道:“闺中女儿,哪里是那么好见的?我与你叔父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总要心里有了主意,再定下相看不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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