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小莲?何德她…”
赵飞燕不敢问下去,她害怕会听到不好的消息。
这都怪自己。
明知道这伙流民来着不善,尤其是张威熊子等人,虽然心里一再的告诫自己没有必要对这拨流民客气,可是到最后要下杀手时她还是心软了。
若是她一开始就杀了熊子,可能事情最后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还害得妹妹被自己牵累。
“小姐,事情不是您想象中的样子。二小姐腹部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昏迷着。”
听到何德身上的子弹已被取出来,赵飞燕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刚进房间,便见面具男子清理好了正要出来,而那个将功折罪的胖大夫在床边收拾着刚刚手术用过的工具。
看到她急红眼的样子,面具男子脚步略微停顿了下。
“放心,有惊无险,子弹已经取出来了。”
“谢谢你。”
面对多次解救了她危机的男人,赵飞燕这会除了感激外还是感激。
然而,面具男子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而后不说一句话的便走出了房间。
看着面具男子的离开,赵飞燕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他为何要用那般眼神看她,莫不是他忘记了在乌松镇为她解围救过自己的事?
不过,自己之前可是个大胖子,跟原来那个胖乎乎的肉球相比,瘦下来的她,那模样简直是胖若两人,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但只要是熟悉她的人,通过她的轮廓也肯定能够认出自己,倒是这个面具男人,他对自己好像也不熟。
不过这也难说,也或许他就认出了自己。
……
躺在床上的何德一脸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只见她眉头紧蹙,即便就睡着让人也是能够感受到她的痛苦。
听小莲说子弹射中的位置距离何德的心脏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可谓是险之又险。
要不是恩人的出手相助,按赵飞燕之前说要去镇上找大夫的想法,估计何德在半道上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没命了。
之前自己对他还多有得罪,一副不相信他的样子。
现在她心里除了对面具男人感激之外,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等会儿她得要好好的跟人郑重道谢一番才行。
看过何德,临出门时赵飞燕把胖子叫到了跟前。
“胖子,我妹妹明明都已经取出了子弹,为何到现在还没清醒过来?”
小莲跟她说了,面具男子只是负责取弹,至于专业性的问题,让她来问大夫。
看着眼前如花般貌美的少女,虽然因为担心自己的妹妹憔悴了些,但这依然无损于她的美。
祝友财虽然也贪色,但那也是要分人的。眼前的美人美则美矣,却不是他能够亵渎的。
咽了咽口水后,祝友财紧张回道:“大小姐,二小姐的腹部的伤口并没有威胁到她的性命,老夫刚刚也已经为她用上了消炎药,她现在昏迷一是因为失血过多,二则可能是心结的原因。”
“心结?”
什么意思。
祝友财当然知道赵飞燕听不明白。
然而自己在回答这个问题时还要小心谨慎的说才行。
斟酌了一下用词,便听祝友财小心地道:“或许是二小姐不愿面对事实,她害怕醒来后会发生她不愿意看到的事,所以她选择了用沉睡来逃避?”
是这样吗?
何德她是害怕自己会被流民头子杀死,或是强占了她?
所以才不愿醒来的?
看着眼前胖子小心翼翼的样子,赵飞燕没来由的火气又起了来。
确实,若不是因为他们这拨流民,何德现在也不会躺在床上迟迟不醒,这说来都是这拨人害的。
隔着距离,祝友财都能感受到赵飞燕内心渐起的火气。
他不是没有见识到赵飞燕开枪击杀人时那煞神的一面,所以这会他尽量把自己的头埋得更低,以此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看着胖子装鹌鹑害怕的模样,至少这人还知道将功折罪,没有龟缩在流民堆里,赵飞燕顿时心情好了些。
“说说吧!你一个好好的大夫,为何会沦落成流民,跟张威这帮人混在了一起?”
“大小姐,我这真真是委屈得很…”
胖子憋红着一张老脸,跟赵飞燕娓娓道出了他这一路来的经历。
据胖子所说,他原本是福建闽南人,跟过一个老中医师傅当了几年学徒。
在攒了些小钱后便在当地乡下开了一家小小的药铺,当然,这药铺自是兼并医馆,给人抓药开方子看病。
也是他运气不差,几年下来攒了不少钱。
但他这人有个毛病,喜欢喝花酒。
半年前因为一次喝花酒抢女人跟人结下了矛盾,结果被人报复诬陷他开的药方子吃死了人,这便被官府抓起来丢进了大牢。
也不知该说是他运气好还是差,在坐了三个月牢后遇到了熊子,在熊子兄弟的劫狱下便顺带地将自己给捞了出来。
一个逃狱的人,加上被查封了房子财产,胖子不得不跟着熊子一路逃难。
因为自己的一手医术,熊子他们一路对胖子都是客客气气的。
这逃难的过程中恰巧又遇到了张威等人,于是两个小队伍结伴成行。
凭借着张威的本事,很快便让熊子跟他的几个小兄弟奉为了大哥,熊子便自甘排在了他下面。
也不知张威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
说是世道快要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