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广场西面范家班的马术表演达到了高潮。
但见人马相得,据鞍生风,蹄瓊电飞,咋看眼花缭乱,如入雾中。表演者马上起舞,或翻或卧、或折或踞,或坐或骑,或抢或脱,或跃而立,或顿而侧。时手撒辔,时身离蹬,堪堪将要坠地。围观众人自然心惊肉跳、花容失色,但旋儿却盘旋如初,稳如泰山。喝彩声、叫好声自是一浪高过一浪。
东面唱对台戏的孙加班也不含糊,马上祭出他们最拿手高杆转碟绝技。
但见十数位艳妆少女,双手各持数尺长的细杆出现在台上,杆顶上的盘子在不停的旋转。少女们或是左右翻转、或是仰卧起伏。偏偏那些盘子就像粘在长杆上一样,稳稳地在杆顶上旋转。当那些少女们单手里面的长杆增加到四根的时候,场上观众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掌声和欢呼声。想想看,每个姑娘手中已经是八根长杆、八只盘子在旋转,大多数长杆和盘子已经不是直上直下的状态了。如此难度可不敢说不算是绝顶的高超了吧!
东西两个对台戏唱得几乎不分上下,南北两个台子上的表演也不甘居后。
先是南面的纪家班幻术表演开场。什么隔空托举、刀劈活人等等让人如痴如醉;但一旦北面的甄家班祭出十数位少女的柔术表演时,那些柔软无骨似地动作和舞蹈立即将他们的风头抢去了不少。
这纪家班也不含糊,空中飞人和飞剑表演马上又赚了一个满堂彩。但见数位表演者在空中飞来飞去,期间还夹在着刀光剑影来回翻飞和盘旋,既惊险刺激,又直观耐看。观众自然兴高采烈,拍手叫好。
自认为最具实力的甄家班自然也不含糊,最后也祭出自己的绝招爬高杆来。连一直在幕后的那位大师兄也亲自上场。
但见一根数丈高的竹竿硬是被他托起来,不仅转换着各种姿态和部位,竹竿顶上的表演更是惟妙惟肖,惊险刺激。尤其是当竹竿的人数不断增加、动作幅度越来越大的时候,观众的情绪也开始高涨起来。从一枝独秀到双子拜佛,从三羊开泰到四喜同堂,从五子登科到六六大顺,当竹竿上的人数达到八方来朝时,场上的气氛也达到了白热化。正所谓倾城人看长杆乐,一伎初成赵解愁。
一根竹竿上顶着八个人在上面进行着各种各样的表演,不论是对上面表演的人、还是下面托举的人的功力和耐心都是一个严峻的考验。伴随着台下观众的阵阵高呼,不光是沧州七俗、连带长氏兄妹也有点如痴如醉了。至于那个叫甄若兰的丫头更是欢喜雀跃,全无了平日的那种贤淑宁静。对他的那个大师兄更是眼中充满了崇拜。
“好!”
在台下观众的欢呼嘈杂声中,突然一个尖细、高亢的声音盖过了其他所有的杂音传了过来,让所有的人听了都有点不太舒服。
几乎与此同时,但见从南面纪家班子的表演舞台上的那些不断翻飞的利剑中突然有两只改变方向、竟然跨过十数丈的广场径直向北面甄家班的台子上飞去。看他们的力道和准头,可以断定这两把飞刀决非一般武夫所发,对方不仅是内家高手,而且暗器的功夫也肯定有相当的造诣。
“不好!”伴随着又有人一声高呼,只见北面台子下面一个灰色人影也突然向台上飞去。
“照顾好甄姑娘!”台下的长书红几乎在留下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的同时,也身形暴起、飘向北面的擂台。
然而这一切都注定已经晚了三秋。
第一个飞向主席台的灰影显然意在那两把从南面纪家班方向飞来的飞刀。因为它们的方向显然是那根高高的竹竿。一旦真让飞刀击中,那根数丈高的竹竿注定会从间断裂、杆子顶部的那八个表演者如果跌下来,自然不死也得重伤。毕竟这个时代既没有什么保护措施,而且上面这些人虽然有些功夫,但从这么高的地方骤然跌下来恐怕也很难来得及反应。
面临如此突如其来的灾难,人们自然由不得不目瞪口呆、惊慌失措。那位灰衣人虽然反应该够快,但也还是慢了半拍,仅仅能在中途抓住了一把飞刀。由于世间过分仓促,又是在飘升时半路去抓、实际上是用自己的在手臂在挡那把飞刀而已,结果自然把自己的手臂弄成了个重伤。
这还不是在重要的!因为不只是另外一把飞刀结结实实地击中了竹竿的中部,而且几乎在灰衣人堪堪即将抓住那把飞刀的同时,从下面的人群中又有一只飞镖向他的后背飞去。
台下的长书红所以撂下一句话后即飘身上前正是看到了后面的这一攻击。看看已经无法赶到,这长书红反应也算够快,手中纸扇竟然让他当成暗器扔了出去,还好他的准头和内力都不错,堪堪在那只飞镖击中灰衣人的同时击偏了它。
紧接着自然是那根竹竿咔嚓一声从中间断裂,竹竿上的八个表演者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纷纷跌了下来。
好一个长书红这时也顾不得再隐瞒自己的武功身手了,身形尚未站稳即是几个连续旋转,竟然来得及对那些从竹竿上跌下来的人施以援手。然而,到底是因为时间过份仓促、再加上掉下来的人实在太多,他也仅仅来得及接住三个跌下来的人。至于其他五个几乎全都跌成重伤,有三个竟然当场死去。
最可惜的是,那五个掉下来的人中竟然有两个人先后砸到了本来仅是手负重伤的灰衣人身上,给他来了个二次创伤。而且这一砸正好发生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