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安羽,我同你说的话,你可是记住了吗?”洞室里因着常年点着松枝的火盆,所以空气里都带着清淡的松脂味道。
“嗯”贺兰安羽看着面前温柔而又空灵的禹风应声道。
“所以晚上的时候一定不要离开水鴹和凉柯的身边,知道吗?”禹风叮嘱道。
“嗯”贺兰安羽知道今日晚间定不是一个平凡的时日,先是他能见到真正的楼微了,虽然他是真的真的很想见到她,但此时此刻的他又想着,若是能晚一些,再晚一些才见着她,那他也是愿意的。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迟一些,再迟一些的才会伤害到骄阳姐姐的吧……
“对不起,本不该是把你搅到这些事情里来的,可是……”禹风怜惜而又愧疚地看着面前的贺兰安羽,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口。
禹风想到,当初他将贺兰安羽指定为下一任神官,除了想用这个名头保住他一世安宁以外,其实还是有想着若是事情真的到了这次这般地步,那他也还能是一颗最有利的棋子呢。
“嗯”贺兰安羽拉住禹风的袖口,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暖暖的。
“傻孩子……”禹风笑着摸了摸贺兰安羽的脑袋。
“……”
“禹风大人”阴冷潮湿的石牢当中,蒙十雨怀着满腔崇敬跪伏在坚硬的地面上,在那个人面前,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如她那般的卑微着。
“十雨辛苦你了。”禹风空灵的声线仿佛一道柔和的光线,瞬间便是让整个牢房亮了几许。
“为着鲜黎族的大义,十雨所受之苦并不算的上什么。”蒙十雨低缓的声音并不带任何杂质。
“愿神明永远赐福于你。”禹风上前躬身将蒙十雨从地上扶了起来。
“多谢禹风大人赐福。”蒙十雨感激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两人均是起身,而后都是往后退开一步,互相保持着应有的距离与礼貌,一瞬的沉默过后,禹风开口道:“今日之事,当中的凶险,我想你也是早已有了耳闻的,”
“十雨早已有了觉悟,”蒙十雨自然是知道禹风要同她说的东西,对此她在贺兰璃找到她,并同楼微她们一起上路之后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禹风想着,今日晚间的事情,他们有太多事情要做,每一环都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而他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楼微稳稳坐上族母之位,让她成为一个众人敬仰的神明,因此也就意味着中途他会有许多不得已的舍弃。
不管是蒙十雨,凤骄阳,还是自己,他要做的事情至始至终也只有一个。
“只是十雨还有一个请求,还请禹风大人答应在下才是。”蒙十雨的声音微沉,似是压着什么东西。
“你说。”
“我妹妹小白,我只希望她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大,就算是平凡一世也好,我只希望她再也,再也不要走上母亲与我这样的路……”
“我答应你。”
一个矛盾,由贪欲和愤怒组成,如果要引爆它,只需要一粒小小的火种便是足以,而蒙十雨就是他准备的那一粒火种。
之后两人又说了一些,禹风便是出了那石牢,走到洞口的时候,他停下来望了一眼天空,只见昏暗的天光透过一片又一片的乌云微弱地挣扎着。
“看样子你们谈的不错。”正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此时山间的山风呼啸地拂过周遭的一切,宫千那本就不服帖的卷发,经着这山风一吹,更是显得狂狷起来。
“凉柯,你且先回去。”禹风见着不远处的那人,侧身朝着一旁的凉柯说道。
“可是禹风大人宫千他——”
“没事的”禹风的态度不骄不躁,但很坚决,凉柯本欲还要说些什么,被他这么一看,狠狠盯了宫千一眼,便是拂袖离开了。
“终于是要见分晓了,对吗?”宫千缓缓朝着禹风走来。
“是啊,仿佛认识享年才是昨日的事情那般。”禹风轻笑了一声,神情空灵中仿佛带着些意想不到的人情味。
沾染了尘埃的神佛。
“你……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宫千略微怔神,久远的时间里,那里曾经有个如神明般的男子,他拯救了他,他唤他享年。
“享年,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禹风想着这许多年来宫千与安日暮,与自己对着干的所作所为,他真的想不明白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安日暮死了,鲜黎族乱了,他也快死了,而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什么也不想要,只是想要看看你保护的东西我能不能亲手把他们都毁掉罢了。”
看着面前绝美的容颜,那空灵的神色当中似乎再也隐藏不住那满腔的苍凉与疲惫,宫千的心里突地就像是被谁捏了一把,紧紧的似乎再难跳动,再难喘息。
“你总是这样说……”禹风摇了摇头,敛下了眸子。
他知道安日暮的死于宫千是脱不了关系的,可是他却没办法下手杀了那个被自己救起又和他一起长大的他,他愧疚于自己的姐姐,所以就尽自己最大的能耐去完成她生前想要完成的一切。
“因为这也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啊,做我想做的罢了。”如此你眼中能才能看的到我,只是这样罢了。
“我有办法了!”
楼微通过窗口一直注视着大街与城门那里的一举一动,街上除了三三两两地会有一些匆忙走过的路人以外,最多的就是巡守的士兵与往内城里去的大臣或者从别处赶来的郡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