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白霜城有疑似的病例,楚如萱便从他先下手,那株尤叶兰一直被她带在身上,不知道关键时刻能不能起上作用。
楚如萱在苏茂勋的别苑修整了半天,白日休息过后,晚间便去寻那人。
在苏茂勋口中得知那人是名富商,最喜欢的事便是游山玩水,在半个月前去了虎威国,回来之初还好好地,这几日一蹶不振,前天开始咳血。
此时正在广杰良医寻求救治,赏金亦是不错的。
楚如萱听闻此言,摸索着下颚略加思索,怕是那富商原来并没有将自己的病症与虎威国的瘟疫相连接,若真如此,他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公然状告于天下。
这其中还有一个矛头,便是他故意隐瞒,楚如萱认为现在最有可能的便是后者。
若当真便麻烦了。
她知道现在拖延不得,准备好一切用具便向着苏茂勋所说的富商家走去。
月朗风清,许是因为赏金额度高,隔着许远便能瞧见府邸门口聚满了人。
楚如萱和熬玉宸坐在马车上缓缓向门口驶去,这一举动惹到他们的注意力。
当楚如萱下车之时,一身白色月牙袍,披裹着淡粉色盘扣半襟,小脸艳丽自带芳华,更是引起众人一阵惊艳。
然而能认出她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几乎光看她的面容的确有些熟悉,却并未认出联想到著名的神医‘任予妗’。
“你们也是来给老爷子治病的吗?去后边排队登记。”门口记名的小厮头不不抬对着楚如萱和熬玉宸说道。
“这位小哥,劳烦通融一二,治病救人要紧。”楚如萱好说好商道。
小厮抬眼烦躁道:“这些都是来治病救人,怎的你就要特殊?赶紧去后面!”他说着抬头瞥了楚如萱一眼,霎时他眼底浮现惊艳,他下颚却猛然被人攥紧。
楚如萱将他的面颊转动一二,只见他面色异常苍白,眼下带着青紫,嘴唇有些干裂。
如寻常医者诊断,许是认定他乃熬夜疲累所致,但楚如萱瞧见他瞳孔之中浓重的血丝,然,血丝中有淡薄黑雾。
“你这女子怎这般不知自爱!公然与男子卿卿我我!”正登记的一名医者不悦的叫骂着。
身后之人也跟着附和,楚如萱这一插队扰乱了整个秩序,可是耽误了不少时间。
正当越演越烈之时,熬玉宸浑然宣泄身上的气势,那种凛然的威压可不是医者能承受的。
只见他们一个个变了脸色,均是惊恐地向后倒退了一步,楚如萱面展凝重将小厮的面颊放下,转而扒着他的眼皮。
上眼皮布满了黑色的血丝,小厮因为受到惊吓,全程一动不敢动,任凭楚如萱为所欲为。
检查了他整个面容,楚如萱面色变得极其不好,熬玉宸看穿,凝重道:“如何?”
“这病有些棘手,但他不传染。”后面两个字楚如萱咬的极重。
如果不是传染却又大面积有人伤亡,并且如同瘟疫一般扩散,那么定然是有人背后下黑手。
楚如萱对朝堂之事不懂,也不问,就更别说虎威国了。
熬玉宸眼底展现凝重,再次确认,“你确定吗?”
楚如萱点了点头,不管周遭之人的闲言碎语,抬脚便向着院内冲去。临走前她道:“我乃任予妗,给你家老爷看病,打扰了!”
当她自报家门之后,身后浮现无数个惊叹声响,亦是有人提出质问,“怎么可能?!任予妗不是回绕城了吗?你怎么可能是任予妗?”
这种白痴的问题楚如萱懒得回答,她既然能在绕城,便也可能来这处不是吗?
倒是有人提出了问题的关键,“她不去虎威国,来这处看你们家老爷子作何?他也不是瘟疫呀!”
而此时楚如萱已经悄然走远,有熬玉宸和苏茂勋在身后抵挡,楚如萱一路前行,所向睥睨。
不愧是富商,加之还是白霜城境内的,这府苑修缮的如同小型迷宫一般,楚如萱随手抓住一名丫鬟询问他们家老爷子的具体所在位置。
楚如萱本想用文明的办法解决,奈何这些人实在是太难缠,如同过五关斩六将一般,终是来到了后院。
瞧见建筑之时不由得心中惊叹,当真是有钱人,只见窗户的边框上镶嵌满了琉璃石。
正有无数名医者在屋内来回进进出出,许是熬玉宸和苏茂勋太过于强横,身后的守卫并不敢上前惊扰。
楚如萱只身走入屋内,刚进去便闻到难闻的药味儿,掺杂着血腥之气。
屋内不断传来老妇人哭泣的声响,跟随着楚如萱走来的小厮连忙汇报。
“夫人,这名女子乃是任予妗,为咱家老爷看病!”
女子年月五旬,一身淡金印花对襟通袖袄,逶迤拖地绣黄色底织锦下裙,身披深兰锦花薄纱,云鬓里斜插朱钗,随着手帕眼泪的动作珠花微微晃动。
她瞧见楚如萱略微诧异,惊艳后便是面容皱成一团。
“任神医?你就是任神医吗?!快救救我家老爷吧!”女子一边哭诉着快速上前拽住了楚如萱的衣襟。
楚如萱将她扶起,黝黑的眼眸向着床榻上看去,旁边还坐着一位娇俏的女子,她眉眼如画,面容艳丽。
此时亦是掩面痛哭着,她面容与老夫人有两分相似,许是她们的子女。
然,当她瞧见楚如萱之时,眼底带着一丝厌恶,她抽噎道:“娘!她说是就是嘛,可莫要让她坑害了爹爹。”
夫人转身看去,眼底浮现苍凉,“若然还有他法?你爹的病症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