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萱和熬玉宸均是说起便做的人,晚间与孙焕琴打好招呼,又叫人看守孙焕琴和白玉清的动静,这才向着太平村出发。
当出了玄鹤城的城池,熬玉宸将墨染招了出来,几日不见,墨染的羽毛黑亮了不少,见到两人之时昂首挺胸,那风姿飒爽的模样看来便知道这些时日没少吃好东西。
想来也是,绕城附近的野兽都被墨染吃的差不多,初来虎威国,自然遭受墨染一番摧残。
飞起不多时,楚如萱从怀中小心翼翼将胎囊拿了出来,这几日时间匆忙,没来的及用血液饲养,那小小的胎囊里面的小生命以肉眼可见正在起伏。
“这小东西好似长大了一点。”熬玉宸低沉的声响自耳边传来。
楚如萱颔首,咬破指尖,滴入一滴血滴。
一开始熬玉宸是不赞同的,到现在默许,这中间也观察了楚如萱的面色,见她的确无事才不再提起。
楚如萱观察片刻,胎囊很快将血液吸收,跳动的比刚刚拿出之时还要强劲有力。
她轻缓将之收回,再次放入怀中,这小东西在她身边已经快两个月,但只长大了不点,并且连里面是什么都不知道,这让楚如萱有些沮丧,看来还要等上一些时日。
随着狂风渐缓,下方景象转为清晰,墨染翅膀微震,缓慢落于地面。
熬玉宸率先跳了下去,伸出大掌置于楚如萱的面前,将那双细白的柔荑攥住。
他吹出一声口哨,墨染振翅向着远方飞去。
不远处急匆匆跑来脚步声,两人抬眼看去,正是警惕的白来属下,旁侧伫立的则是一身英装的落叶。
“王爷,王妃,是你们!”落叶惊喜上前,站定在楚如萱的面前仔细打量着她。
楚如萱额角依旧捆绑着纱布,娇柔中带着病态的美,面容白皙,双腮微红,有些肉感的粉唇轻轻抿起。
“王妃!您还没好,怎么就来了?”落叶满脸焦急,余光瞥了熬玉宸,似乎不赞同和苛责,然而她不敢说。
楚如萱见她模样可爱淡笑出声,“无妨,我已经好了许多。”她跨住熬玉宸的手臂,男人带着她往前走。
她侧目看向跟在一侧的落叶,欢声道:“我不在几日可是好?那日救治的百姓现在回复生机了吗?”
落叶闻声眼底斥满兴奋,她点了点头,“当着好了!尤其是那日要死的人,现在竟然能行走,就是……”说着她斥满喜色的面颊顿然一暗。
楚如萱有些不解,黛眉微拧,“怎?”
落叶蠕动了两下嘴唇,终是叹息出声,“王妃您还是过去看看便知。”
楚如萱见状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脚步也加快了半分,熬玉宸见状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向着营寨走去。
当到达中央之时,瞧见原本生病的病人正在其中来回走动,亦是有三五成团嬉笑畅聊。
见熬玉宸和楚如萱出现,那些人均是愣住,其中有人上前表示谢意。
楚如萱面颊微红,从熬玉宸怀中跳了下来,“大家不用谢我,都是我应该做的。”
她扫了一眼众人,并没有瞧见那日行刺她的女人,她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熬玉宸。
“她为她夫婿守灵,回村子了,并且……以后也不会出来。”
楚如萱叹息一声颔首,虽然那日女人做法有些偏激欠缺考虑,但她能理解。
周遭百姓均围着楚如萱叽叽喳喳说着感谢的话,以及近日的情况,楚如萱微笑着应对,转眸间没在人群中看见白来和廖明哲。
就在此时,人群中不知谁叹息了一声,道:“就是可怜了他,竟然连圣医都束手无策。”
“就是,怕是熬不过近日了吧,太可怜了。”
楚如萱疑惑问道:“你们说的是谁?”
“哎?好像是跟你们一起来的,你们对他还挺尊重,不会就是你们的太子殿下吧?”
楚如萱瞳孔缩了缩,转瞬看向熬玉宸,后者亦是满脸凝重,转身便向着苍元基的帐篷走去。
她亦是亦步亦趋的快速跟上,她才离开几日,并且当初离开之时就已经告诉廖明喆防护的措施,并且有他在也不可能再让人沾染上。
熬玉宸的脚步很快,楚如萱运用轻功才堪堪跟上,隔着许远,楚如萱感知到苍元基的帐篷内有不少人,其中就要廖明喆的气息。
因对白来还不是很熟悉,其余一抹旁的气息她并不确定。
夜幕下帐篷内的灯火极为耀眼。
“火疗不行,怕是只有剃肉才行。”廖明喆声音中带着慎重和决然。
“不行!这乃是太子,若是剃肉还怎么见人?”这声音听着有些熟悉,应当就是跟随在苍元基身侧的侍卫,叫什么,楚如萱一直都没注意过。
在两人的争执声中,楚如萱和熬玉宸上前走去,窗帘撩起的一瞬间,数双眼眸锁定在两人身上。
“你还有脸来!?都是你!若不是你,我家太子也不会如此!”面容略显稚嫩的男人上前呵斥着楚如萱,他五官皱起,尽显勃然怒意。
楚如萱被高声喊得有些发蒙,她怔愣的看去,随之眼角余光瞧见不可思议的一幕。
躺在军床上的苍元基紧闭着双眸,面色苍白如纸,几日不见,眼眶深陷,消瘦了不少,最为凸出的便是一脸红斑,以及溃烂流脓的面颊。
原本英俊的面容不在,现在看去不止是狼狈,颇有当初楚如萱的丑态。
“我跟你说话呢!你回答我啊!”男人不断的叫嚣着,苍元基其余手下将他紧紧拽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