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开玲惊喜交集,没想到这个游成松小时候的事都记得这么清楚,他还如此用情良苦,按照自己的身材找妻子,真是苦了他,若不是自己封死了感情的门,也许能接受他,不行,既然已经封死了这扇门就不能随便打开,为不让这家馆子的老板和老板娘继续误会,正面解释:“我和游老师是初中同学,现在各自都有自己的家,偶尔相遇,不知者不怪。”
瘦削的老板娘招呼他们座下后,一边渗开水一边十分客气地给他们讲解游老师与这家馆子的渊源:“游老师夫妻俩都是实诚的人,原来他们一家三人只要进城,很多时间就在我们这家馆子吃饭,从来不赊欠我们的帐。有一次,他们来吃饭时遇到我们两口子在吵架,我收到一百元假钱,胖子骂我生得笨,我怄气不过,就要闹着和他离婚,正好闹得不可开交时,遇到游老师两口子来吃饭,听说我们的情况后,他分析我们只要开门,每天要支出的门面、水、电、气、原材料除费用除后,我们是小本经营,利润薄,损失一百元的确心痛,让我们算一笔帐,是一百元值钱还是一辈子恩爱值钱,就是这么一个简单地提问,让我们算经营收入的小帐与人生一世的大帐,把我们问得理屈词穷,同时,他还教会我们一些识别假钞的方法,预防再次收到假钱。”
小胖暗示妻子:“小芳,你不要在那里卖狗皮膏药,这么晚了游老师他们吃饭没有,饿着肚子听你吹牛,没吃饭他们喜欢吃什么我去给他们弄啊。”
胖子的妻子小芳这时才想起他既是恩人又是客人,她才嘻笑着归正传:“哎呀,今天我简直是脑壳进水了,尽做错事,你们商量点菜,饿到了。”
游成松含沙射影地点菜:“给我们来一个蒸肉丸子,干煸一份鳝鱼,两笼包子,两碗稀饭。”
幸开玲没想到他的记忆力这么好,有一次在回家路上,游成松和她说笑话:“幸开玲,我们之间关系这么好,你干脆嫁给我,我努力读,找到工作后天天让你吃蒸肉丸子。”
幸开玲一本正经地问他:“为啥吃蒸肉丸子?”
游成松告诉她:“我妈妈说的,吃蒸肉丸子表示一辈子两个人团团圆圆,永不分开。”
没想到他还是记得这么清楚,幸开玲悄悄建议:“开松,你的心意我明白,如果有来生我会天天做蒸肉丸子给你吃,今天改吃盐碱肉吧。”
小芳他们在嘀咕商量,有意离开,让他们商量好后再传菜名。
游成松惊愕地再次征求意见:“开玲,为啥你不给我机会呢?”
幸开玲坦诚布公地概括:“我的身体现在是汪鸣全用过的残花败柳,肩上还有沉重的包袱,只能永远把你藏在心里,在我心里,已经反民感情封死,让我们把美好的情谊藏在心里,如果有来世,无论你是什么人,我都会毫无顾虑地嫁给你。”
游成松苦恼地摇头:“为什么你这么低自己啊?我也走过一段婚姻之路,你说的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两个人合得来,有了健康的身体没有钱可以赚,你现在不是已经退休工人吗,如果我们在一起,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好好安排就一定能走出困境,我们可以做生意,我还有点积蓄用来做本钱,把我们学校前的小超市接过来,薄利多销,赚的钱一定能把两个娃儿供到大学毕业。”
幸开玲苦口婆心地解释:“开松,你别为难自己,你的心里能放下她吗?根本不可能,即使她没在人间你会牢牢记在心里,因为你们不是感情不合而分手,而是她病得拐了离开人世,你儿子能接受别人做他的妈吗?也不行,我虽然遇到这个败家子,他儿子始终不愿意真正地接受别人做他的父亲,他身上流淌着他父亲的血液,他如果隔三差五地耍点小动作,我们的生活质量会受到影响,这样的生活瞌瞌碰碰的事多了纠集在一起,就会把生活搅得一团糟。日积月累,即使我们感情再好也会受到影响,我们的美梦也会昙花一现,与其走到一起扯皮还不如像现在这样,心里永远都有一份最美好的记忆,一份完美无缺的记忆。我现在只想再找一份工作,赚钱把儿子供到大学毕业,如何走好他的人生之路就他自己了。”
游成松只好让步:“像你这么能干找工作是轻而易举之事啊,我尊重你的意见,我们双方都陆续分别做好儿子的工作再谈下一步的走向。好吧,我改菜谱。”他便大声吩咐小芳:“老板娘,把蒸肉丸子改成盐碱肉,其他不变。”
小芳从他们的表情得出来,游老师在追这个妇女,而这个妇女犹豫不决,她爽快地传话:“胖子,游老师他们一份盐碱肉,干煸一份鳝鱼,两笼包子,两碗稀饭。”
胖子在厨房回应:“好嘞。”
小芳到厨房去给他们舀稀饭,端包子时,幸开玲起身到厨房去端稀饭,小芳端着两格包子甜笑着劝她:“姐姐,游老师的确是一位天下难找的好人,谁跟他过日子谁享福,现在的老师可是香钵钵哦,工资越涨越高,你可别错过这次机会哟。”
幸开玲诚挚地回答:“小芳妹妹,我了解他比你了解他多些,我们初中三年都是同桌,他的人品、学问、工作都没得说,为人处事也非常豁达,只是生活上的具体问题一时半会没法说清,我这人习惯于要给就给一个没有一点杂念的情感,有了杂念就要产生矛盾,这些矛盾积累多了再好的感情都要被搅乱,否则,就把一切美好的感情藏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