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蔓蔓有些不耐烦:“晓得了,你睡吧,我们农村长期睡的篾席子,没有城里睡席梦思舒服,将就睡一夜。”
徐凯的眼皮调皮地打架:“没关系,我是农村长大的,你去忙吧,我休息了。”
徐蔓蔓关掉寝室电灯,他便昏头昏脑地进入梦境,发出酣睡熟睡声音。
医生给老人输液后,便告辞徐家人而离开,徐蔓蔓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熬夜,坐在凉椅上便酣睡,甘霖喊醒她:“女儿,你到我们的铺上去睡,我和你爸守护二位老人。”
徐蔓蔓带着朦胧的睡意:“妈,您们五点喊徐凯起床,他要回城办事。”
甘霖反问她:“你说要我们喊谁?”
徐蔓蔓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哦,妈,对不起,我睡糊涂说错了,请你们喊余凯起床,他这几天生意上的事有点忙。”
甘霖对她的话信以为真,并不在意:“别罗嗦,你去睡觉,有事我们晓得喊你,叫醒余凯的事不要你操心。”
徐蔓蔓给二位老人鞠躬:“爷爷,奶奶,我去休息了,爸爸和妈妈陪您们。”她的脸和脚都顾不上洗,便在父母睡觉的床上就寝。
徐元生夫妻俩在孤灯下守候着老人,用儿媳赤诚之心关注着老人微妙的变化,静候老人能安谧地离开人间。甘霖十分体贴老公:“元生,你在凉椅上睡嘛,二位老人有我照就行,我们两个人不能这么打疲劳战,否则,熬夜时间长了谁都承受不了,一旦他们离开人世我们都晓不得就麻烦了。”
徐元生瞪眼:“甘霖,别跟我争,你一天忙里忙外多累,要休息也是你嘛,我可以着电视节目守护老人,困了可以吸烟,有事我喊你,现在快到深夜两点钟了,还有三个小时我就要喊余凯起床,睡啊。”
甘霖知道他的倔脾气,他想做的事没有人能拦得住,只好让步:“好吧,我睡一会儿,煮点饮食让余凯吃了才走,”
徐元生不以为然:“算了吧,他们城里人早上吃稀饭、馒头、包子之类的饮食,我们到那里去帮他弄,让他进城去吃,我们煮饭或面他不一定吃,再说,那么早他也吃不下。”
甘霖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哈,我们农村讲的是粗茶淡饭吃饱,城里讲的吃花样,需要煮什么喊我哈。”
徐元生把电视声音调到最低:“别罗嗦,睡吧,再不睡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甘霖只好和他分工:“元生,今晚你守,明晚我守。”她便在凉椅上睡觉。
时钟的针在一分一秒滴滴答答地移动着,徐元生心里是悲喜交集,悲的是二老不久将离开人世,喜的是贪玩耍、任性、娇生惯养的女儿高考落榜,能迅速找到一份工作,耍的男朋友年龄有点偏大,他能赚钱,还给女儿添置了家业,只要女儿接受,两个不图女儿什么,只要她能走上正常生活之路,自己就省心了,他细心策划中秋节给他们办定婚酒席的事,眼下老人寿终正寝,二老能活到八十多岁也算是高寿,接着又操办女儿吃定婚酒的事,像她们这个年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结婚,婚后带孙子或孙女,一家老小无忧无虑地生活,心里描绘着五彩斑斓的未来,越想越兴奋,没有丝毫睡意,此时,他闲得无事便关掉电视机,拿着笔和纸,计划着老人病逝后请那些阴阳、道士,老人安葬何地,请那些人帮忙,通知那些亲友,他还不时给熟睡的妻子用扇子驱赶蚊子,他还关注门外的摩托车不被人骑走,手表上的时钟,不知不觉就是五点钟,他叫醒徐凯:“五点钟了,余凯,起床。”
徐凯衣不解带地起床:“谢谢叔叔,别叫醒她们,让她们多睡一会儿,我马上就走了,忙完公司的事我抽时间来。”
徐元生立即答应:“嗯,忙正事要紧,老人过世时我会让蔓蔓通知你,忙完这件事,还会操办你们定婚酒的事,你把参加的客人确定后告诉我,我好安排酒席。”
徐凯虽然非常疲惫,睡在用稻草铺展的篾竹席子的陌生床上,加上久了没住人,有些虫子在叮咬,咬得浑身痒痒的长了些小红疙瘩,此时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加上生意上的压力和银行即将采取非常手段的催还贷款措施,如坐针毡,心浮气躁,巴不得快点离开,进城买点药擦擦身上的红疙瘩,下次如果再来时,买一罐杀虫剂喷洒一下,此时只好应付老人的话:“麻烦了叔叔,先把老人的事安排好后再安排我们的事行不?”
徐元生再次征求意见:“余凯,我让阿姨煮点饮食给你吃。”
徐凯身上痒得难以忍受,当着他的面又不好意思用手抓痒,连忙阻止:“叔叔,别惊动她们,还早,我根本吃不下,我走了哈。请您转告阿姨和蔓蔓,我把公司的事安排好就来。”他背着公文包,走到摩托车前,发动摩托车,就朝镇上奔驰。由于几年都没骑摩托车技术有些生疏,加上他心思太重,精神压力太大,几件涉及到他即将破产的事情装在心里,压得他喘息未定,晚上又没休息好,一身又奇痒难忍,他浑浑噩噩地骑着摩托车上路,骑着摩托车走出一里路远,就停下车在公路边解小手,把身上痒的地方狠狠地用手抓了一阵,他又骑着车朝县城的方向奔驰,加足马力奔跑,时间就是胜利,只要先把银行所有的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