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卢家管事卢聪斜眼看了那中年工头一眼,冷声道:“这里头有我卢家的股子!你们敢拆,看卢家能饶过你们!”
中年工头正要说话,旁边任童和杜遂陪着张季和常青走了过来。
“怎么了?你们怎么停了?”张季看也没看那卢聪,直接对着那中年工头说道。
“回承议郎的话,不是某等要停手,是这卢家人阻挠,不让某等动手!”中年工头忙躬身答道。
张季这时候才瞟了那卢聪一眼,冷声道:“你是什么人?敢拦着本郎君拆楼?”
那卢聪见了张季方才的跋扈也收敛了不少,但还是说道:“见过承议郎!某乃是成都卢家管事卢聪!今日前来,是代我家阿郎问问,这楼子卢家有三成股子,承议郎怎么能说拆就拆啊?这……不大合适吧?”
卢聪虽然听起来语气恭敬,但是话语中却是透着质问的意思。
张季眉头一皱,冲着旁边任童一个眼神。
只见任童身形一闪,闪电般就到了卢聪面前,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啪”!
一声脆响!
那卢聪直接被打的满眼金星,直接倒在地上!
口里还吐出几颗带血的牙来!
张季冷哼一声道:“哼!你算个什么东西?这事也是你能问的吗?卢家占三成股子?我还有七成呢!回去告诉卢笠!某只拆属于某的那七成!卢家的三成某是不会动的!滚吧!”
卢聪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走的时候垂头丧气!
当卢聪捂着脸,把张季的话转述给了家主卢笠,卢笠气的浑身直哆嗦!
“混账话!你都把楼拆了七成了,剩下那三成某留着有个屁用啊?这姓张的就是故意的!他这是仗着自己财大气粗,想着用着手段来故意和某拼个两败俱伤?该死!这是打算以本伤人啊?哼!”卢笠气哼哼的站在堂中骂道。
“阿郎,那……那承议郎也太不把卢家放在眼里了!阿郎你可得替我做主啊!”那卢聪拖着哭腔说道。
卢笠瞪了卢聪一眼,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就让他滚出去!
心里虽然怒火中烧,可是却又无计可施!
按说张季要拆那楼子,自己还真的没法子拦住他!
毕竟人家才是占了七成股子的人,自己虽然有这三成,但是人家不是说了吗?只拆七成,自己那三成给他卢笠留着!
这也太扯淡了吧?
七成都拆了,剩下那三成是个什么东西啊?
剩下的不是小半拉残墙断壁,就是半人高的地基。
剩下这些这楼子还有个屁用啊?
难道卢家花钱从冯家二房冯玉升手里弄到的三成股子,就是为了得到这么个狗屁废墟吗?
卢笠越想越气!
什么那楼子挡了蜀香楼的财气!
这分明就是借口!
可是,谁叫那些百姓们信这个啊?
现在大家都觉得那张季拆楼,没有什么不对的!
反倒是他卢笠阻拦成了不对的了!
这让卢笠心中觉得无比的憋屈!
他是真想去官府里把张季给告了!
可是他告人家什么啊?
卢笠之前已经去了找过了官府中自己熟悉的官员,可是那官员也说了,卢笠如果要打官司,却是没有几分胜算的。而且对方还是六品承议郎,这官司不好打。
卢笠咽不下这口气,可是却又万般无奈。
他一咬牙,那楼子卢家赔了钱那是小事。可是卢家的名声却是不能就这么被毁了!
若是被范阳卢氏北祖大房知道了,他们这成都卢氏一支那就有麻烦了!
卢笠愁的都有了白头发了!
张季他们却是喜气洋洋的在核算这两天蜀香楼的收成。
“郎君,昨日和今日两天,蜀香楼的火锅收益有二百一十三贯!看这架势,明后天估计还会更多些的。”韩小六在一旁喜气洋洋的禀告。
张季淡淡的点点头,道:“还行吧!可是某也看了,这两日客人多,咱们的桌子有些不够啊!不过别急,过几天应该就好了!行了!这两天大伙都辛苦了!小六你回头把赏钱发了,让大家也高兴一下!”
张季从来就不是个小气的。
韩小六笑着答应了。
常青在一旁也是笑着看着张季,她对于自己男人对僚人这么好,心里自然是欢喜。
到了第五日,蜀香楼的生意依旧火爆。
旁边那被布幔围着的楼子也时不时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卢家派来看情况的人回报后,卢笠脸色愈发的难看!
“阿郎,看来那承议郎是铁了心要拆楼了!要不……要不咱们就把那三成股子卖给他得了?这时候卖给他,吃亏的可是他们!咱们不仅不会再受这成都城里百姓的非议,也不会再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到范阳北祖大房去!”卢家老仆在一旁耐心的劝说道。
卢笠皱眉在屋内战圈,他心里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可是,若是任由卢家的名声在成都城里坏下去,肯定会引起范阳卢家大房的不满!所以这事情必须尽快解决!
“好吧!此时就由你去办吧!”最后卢笠无奈的说道。
张季他们在蜀香楼二楼包间见了卢家老仆。
“承议郎,我家阿郎答应将旁边那楼子三成股子转卖给你了。”见过礼后,卢家老仆恭敬的对张季说道。
对着卢家老仆的态度张季还是满意的!
既然是来服软的,那就得有服软的态度!
虽然来的不是那卢家卢笠,但张继也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