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石,年近四十,身材高挺,面目清秀,一身紧身衣服常年穿在身上,更多了几分利落干练。
他在军中多年,见惯了杀戮,即便是在京城暗涛汹涌的地方,也不能让他稍有惧色。
这些年,不论遇到多么棘手的事情,他也能沉着应对,在朝中很多人眼中,这无疑让他更多了几分风采。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从三年前自己被调回京城以来,前两年,他从来没有安稳睡过一天。他不是因为水土不服,更不是因为忙碌,而是因为恐惧。
他知道那人的影响力,虽然那人如今已经死去,可只要有人发现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就会有无数的人如潮水般涌到自己院中,取下他的人头。
所以他一直沉默低调,每天从兵部回来之后,不参加任何的朝臣聚会,一直躲在家中,很多出门。
能在各方势力中,做到独善其身,渐渐让他在朝臣的议论中,有了一些贤名。
被人称颂无疑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章石也喜欢上了这种称赞。
随着时间的推移,章石渐渐放下了恐惧心理,变得放松起来。
北方苦寒,自然远不及京城之中富贵繁华,他身居要职,有名有钱,自然就不如刚入京城时那般严谨。
虽然他依然没有纳妾,可是他养家深宅大院的年轻女子却不断增加。
窗外微雨,章石坐在书房中,想起今天派王六去抓的那位年轻姑娘,这个时辰差不多应该已经领进府中了。不由得心中一阵燥房外走去。突然,书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章石正要训斥,却看到一张如玉般的笑脸。
一个白衣少年站起他对面,看着他笑道:“章大人别来无恙。”
章石看着白衣少年如玉般笑脸,确认自己并不认识他,深夜能够进入自己书房之中,显然并不会是什么好事。虽然这个笑脸足以迷倒洛阳城中万千少女,可是在他眼中却如同一个夺命的魔鬼一般。
他没有喊叫,他虽然不会武功,可见识过哪些高手的手段,知道若是眼前少年是那样的高人,自己恐怕还没有喊出口,这个脑袋就已经分家了。
许久未见的恐惧,重新涌上他的心头,到底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他强自压制住心头的恐惧,暗自后悔不该今日派王六去抓那位姑娘。他算了一下时间,知道王六很快就会过来。他平静如常,看着白衣少年问道:“这位公子是何人?深夜来到本官书房之中,不知所为何事?”
萧墨雨看着他此刻还能如此镇静,不由得微微一笑说道:“章大人到现在还如此大的官威,丝毫不惧我们是来找大人麻烦的?我真是有点佩服。”
章石强自沉静说道:“我行的正,坐得直,又有什么可怕的?”
萧墨雨微微一笑后说道:“章大人不但是影帝,而且是奥斯卡影帝。”
章石还没有明白萧墨雨话中的意思,只听萧墨雨缓声又道:“藏在你后院中那些少女,不是是因为何事?章大人要把她们抓到府中来?”
章石心中一震,口中却说道:“这些人多是无家可归的孤儿,本官看他们食不果腹,就派人把她们带回家让他们有口饭吃。”
萧墨雨微微一笑,嘲讽说道:“想不到章大人,竟然是一个身怀天下的济世之人,真是佩服。”
章石浑然没有听出萧墨雨话中讽刺之意,沉默片刻后叹道:“如今世道不太平,纷争不断,百姓受苦,可惜我势单力弱,能救的人并不多。”
萧墨雨冷冷打量着章石问道:“章大人既然菩萨心肠,不知孤山崖前那些死去的冤魂知道不知道?”
章石猛然听到孤山崖三个字,心头一惊。一双手竟然不停哆嗦起来。
这三个字虽然已经消失在历史中,可是却始终如同一个魔咒牢牢绕在他的心头。
他抬头打量着面前的白衣少年,确认自己并没有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可是当年那件事是何等机密,当今世上也没有几人知道,想不到面前的这位少年竟然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他小小年纪又怎么会知道当年那件事情?
“你到底是谁?又怎么会知道孤山崖之事?”章石失去了往日的平静,沙哑的问道。
“我只是一个讨债人。”白衣少年平静应道。
章石自从听到孤山崖三个字之后,知道今天这件事就不会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他强自压住心神,想要拖延时间,等王六把进来把自己救出去。
萧墨雨望着他淡淡说道:“不要想着拖延时间,等着王六来救你,他这这个时辰都没有回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章石听到这句话,看着萧墨雨面色如常的面孔惊呼道:“王六他?”
“他永远也不会回来了。”萧墨雨淡淡说道。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章十似乎被压倒了最后一根稻草,他面色苍白,嘴角抽搐。
“我知道一些情报,应该对你有用。”章石有些慌乱说道:“这些情报可以恕我的罪吗?”
萧墨雨淡淡嘲讽道:“赎罪,这个词很好,看来你也知道当年是犯下了罪恶。”
“是秦征途让我那样做的。”
“我知道。”萧墨雨淡淡说道。“这个情报好像不足以能让你赎罪。”
“萧寒还活着。”
“他现在在哪?”
“九幽台。”
章石费力说出这三个字,目光却盯住萧墨雨如玉的脸庞,他知道当自己说出九幽台这三个字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