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步行,而是打了滴滴车,从二中赶到了初中就读的学校。
说不在意苏芸儿,说她跟谁在一起不关我的事,但我就是很在意她,口是心非,说的就是我。
在校门口刚下车,我就看到了在车里与我一直微信联系的张德武,他见到我下车,立即屁颠屁颠跑过来,指着校门口斜对面的一家热饮店,说苏芸儿跟那个糟老头还在里面。
我噢了一声,一把抓过张德武头上的鸭舌帽,把帽子压低,然后朝着热饮店走去。
“卧槽,那是我刚买的帽子,苏芸儿也认识我啊!”张德武低着头跟上来,不爽我抢了他的鸭舌帽。
我轻声说你就在外等着,我进店里看看,人多容易被苏芸儿发现。
张德武说尼玛的,老子也想看看苏芸儿的煎夫到底是哪个,为啥你小子不在外等着。
我回头瞪了一眼,说武哥,八字还没一撇,不要胡说煎夫这种字眼。
张德武知道失口,急忙闭上嘴巴,他没再跟着我。
我走到了热饮店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里面的苏芸儿,她背身朝着我,穿着一条黑色的皮裙,露出了她完美的背影。
苏芸儿的对面,果真是一个糟老头子,至少有六十多岁,满脸的胡渣,一双邪恶的眼睛不停的在苏芸儿身上打量。
我皱了皱眉,并不认识这个糟老头,来不及多想这人是谁,突然间,苏芸儿竟然转头朝外面看来。
我惊得急忙低头,在热饮店老板问我喝啥的时候,我随手指了指。
但我的视线余光,依旧放在苏芸儿身上,她回头的时候,脸上并没戴着张德武说的口罩,手里还捧着一杯热饮,用吸管在喝着。
苏芸儿没看到我,回望了几秒钟,便又转回头去,我听到她在喃喃自语,为啥还没来呢?
看样子,苏芸儿在等人。
那个糟老头一笑,他的声音苍老但又带着磁性,给苏芸儿说:“芸芸,你看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你那个朋友想必不会来了,要不,你一个人跟我过去吧?”
苏芸儿说再等等,她再次回头朝店外张望。
此时店里的客人只有她们俩,许多人购买热饮后带走,因此苏芸儿看来的视线没任何阻挡物。
故而,她这一回望,便一眼看向了我,吓得我心中一阵狂跳,鸭舌帽遮挡的头部,低得更下,都快下巴触碰到胸膛。
“卧槽!”
没想到,我已经这样了,但苏芸儿还是认出了我,她直接站起身,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压低的视线,这才看到苏芸儿脚踩一双白色的鞋子,与她黑色的皮裙交相辉映,给人一种透不过气的分明感。
但此时此刻,我完全没有一点欣赏她的想法,只想着完蛋,苏芸儿又该骂我羞辱我了。
但她没有,她走到我跟前,再次卧槽了两字,然后竟然伸手托我的下巴,将我垂下的头给抬了起来。
于是,我不得不与苏芸儿四目相对,她还是那么美丽,从初中到高中,她总是美得让人感慨,仿似每一次看到她,苏芸儿的美都与上一回不同。
她的眼睛很大,眼睫毛很长,瞳孔明亮似水,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
我被她托着下巴,又被好几个人看着,我觉得很害臊,刚想往后退开一步,苏芸儿却突然冷笑:“玩跟踪?你以为,你戴着鸭舌帽,我就认不出你?”
我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心中懊恼不已,我就应该知道,哪怕是我换个马甲,苏芸儿也能认出我,就像她随便怎么样装扮自己,我都能一眼认出她是一个道理。
“芸芸,他是谁?”
这时,店里的那个糟老头走了出来,他一身名牌,踩着铮亮的皮鞋,还夹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手里捏着一串车钥匙,一看就是个有钱人。
苏芸儿这才缩回手,也没回头去看糟老头,她直盯盯的看着我,给糟老头说:“干爹,他就是我给你说过的,楚思麒!”
干爹!
我勒了个去!
我心里一阵鄙夷,看向苏芸儿的眼神有了不屑,现如今只要是人的都知道,干爹对一个女孩子意味着什么,那就是变相行的情人关系。
“苏芸儿,你怎么贱到了如此地步!”
我心头又升腾出一股失望情绪,看着苏芸儿那张美轮美奂的脸,我突然替她心疼与惋惜,你做什么不好,为啥要做糟老头的情人啊!
那一刻,我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看到苏芸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毫无廉耻的表情,我又想反手给她一耳光。
但,那只是想法,我不敢!
“楚思麒,噢,我记起来了。”
就在我思绪翻飞,情绪波动极大的时刻,糟老头恍然大悟般的一拍额头,指着我给苏芸儿问:“就是这个臭小子以前欺负你,对吧?”
我心说草泥马,你才是臭小子,不,你才是臭老头,你个狗日的竟然把好白菜的苏芸儿给拱了。
我对这个糟老头只有反感与憎恶,恨不能揍他一顿,但苏芸儿就在眼前,我还是只能想想而已。
“那都是过去式了。”苏芸儿忽然苦笑了一下,她那苦涩的表情有感而发:“现在,他已经从家里搬出去,也转校离开了一中,我跟他……跟他没关系了。”
呵呵,好一句,那都是过去式!
我听得心中凄苦一笑,觉得我真他妈的犯贱,竟然今中午吃饱了撑着,跑这边来看苏芸儿与谁在一起,我关心她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