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悉心谋划,感叹老赌鬼死得好,不然自己也不会撞大运,平白接收了宅子、妻儿,看来自己的运气要好起来了。
范雨灵恶狠狠盯着范进,眼眸里满是厌恶的神色,越是如此,范进反倒越兴奋。
玲玥脸色惨白,面对困境,看着范二和雨灵的背影,告诉自己必须要坚强起来,沉声道:“范进,你契约不全,我也不与你争论,我们各退一步,宅子归你,我们娘三不能归你,明日我们便将宅子清空,如何?”
范进一听急了,宅子是值钱,但是自己最大的乐趣就是把这对母女一并收了,着急道:“这我万万不能答应,老赌鬼说把你们卖给我就是我的人了,哪里能让你们走了,再说了,你们娘三流离失所了,不是跟流浪的野狗一样可怜,玲玥,你就放一万个心,我会好好待你的。”
范进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装出一副良善的面孔,准备徐徐图之。
玲玥见范进仍旧是这么一副嘴脸,都是一个村子的人,范进是什么人她最清楚不过,她绝不可能和衣冠qín_shòu在同一屋檐下,态度决然道:“里正,若是范进不接受,大不了咱们报官,公堂上见。”
此言一出,范进有些心虚,朝里正使了个眼色,里正得了好处,加上范进确实证据在手,纵然到了县太爷那也折腾不出什么风浪,威严道:“我是里正,我说了算,这宅子和玲玥、雨灵、范二即日起就归了范进了。”
玲玥眼神满是凄然之色,村民们在门口指指点点,语言之冷漠,令徐天然内心愤怒不已。
村子里更有吃绝户的传统,范二一家尚且有范二在,算不得绝户,但是老赌鬼将宅子和妻儿都卖了,和吃绝户有何分别。
玲玥神容凄然,围观之人皆如看戏一般,有些个心生恻隐,而范进的几个酒肉朋友已经打起了玲玥的主意,等范进手头没了银钱,自己花个百来文铜钱应该就能爬上玲玥和雨灵的床,范进那厮有这赚钱的门路,必然也是来者不拒。
眼见这一幕,徐天然浑身杀意流淌,众人只觉得屋顶一阵阴风袭来,太诡异了,却也没太当回事。
沐冷清都要出手将整座村子全部屠戮了,徐天然按住了沐冷清的剑鞘,摇摇头。
范二指着范进、里正,大骂道:“你们蛇鼠一窝,不讲道理,契约不全如何能作数。”
范进冷冷瞥了眼范二,这厮太聒噪了,恨不得当下立即将范二卖入黄员外庄子里,就是便宜些也行。
徐天然身形一闪,循着一股恶臭,将老赌鬼的尸身挖出,搬上板车,内心沉重地拉着板车回到庭院里来。
村民们见一袭青衫拉着一具死尸,皆朝路边散开,不时掩住口鼻,眼里满是憎恶之色。
村民们议论纷纷,里正听见外面无端聒噪,踏出大门,问道:“何人在此闹事?”
一袭青衫平静道:“里正老爷,小人是一介游侠,行走江湖偶然在山上发现一具死尸,看看是不是你们村里人?”
里正阴沉着脸,范进更是脸色煞白,范二远远就瞧见了那抹身影,就是化成灰他都认识,已经死了,死了好,范二竟然露出惨然的笑容。
范雨灵胆小,早已吓得瘫软在地,哭得像个泪人。
玲玥脸色苍白如纸,后退几步,指着范进道:“你竟然谋害我相公,抢夺了他的财物和房契,还胆敢来谋害我们娘三,乡亲们,把他扭送官府,这等罪大恶极之人该死。”
村民们义愤填膺,范进反咬一口道:“你们血口喷人,人不是我杀的,怎么不说是他杀的。”
范进指着一袭青衫,徐天然云淡风轻道:“我手上可有房契,可有契约。”
范进狡辩道:“这是他输给我的,你是栽赃嫁祸。”
徐天然平静道:“他在何处与你赌,输了多少,可有人证?”
范进一时语塞,村民们纷纷说道:“我们都没见过。”
范进怒道:“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见到老赌鬼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从他身上搜到的房契。”
徐天然反问道:“那契约又怎么解释?”
范进又不能说是自己拟好了契约连夜去山里头按了手印,只能苍白无力辩驳道:“我没杀人,你含血喷人。”
里正见状,立即改变立场,沉声道:“来人,把范进拿下,扭送官府。”
范进指着里正咒骂道:“老不死的,收了我的银钱还敢抓我,看我不砍死你。”
里正一时心虚,一动不动,范进挣脱了束缚,从怀里取出一柄随身携带的匕首,就要将一袭青衫捅死。
这名外乡人坏了自己好事,范进的怨恨皆在他的身上,徐天然不为所动,范进身形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匕首刚好扎进了自己胸膛,鲜血喷涌而出。
里正松了一口气,这是最好的结果,老赌鬼死了,范进也死了,这就死无对证了。里正整了整衣冠,道貌岸然道:“范进谋害老赌鬼,如今已伏法,就不扭送官府,这宅子仍归范二所有,这卖身的契约也不作数。”
村民们看向里正的眼神隐约有些轻视,里正毫不在意,随着时间推移,自然村民们就淡忘了。
范二学着敬香的读书人一般朝一袭青衫深深一揖,徐天然不过微微颔首,围观的村民渐渐散去,范进的酒肉朋友立即将范进的尸首拉走,生怕被范进之事所牵连,立即拖入后山,草草掩埋了,过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