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然先是一愣,话说自己才是及冠之龄,对于成亲之事也是一知半解,猛然如此重担压在自己的肩膀上,徐天然也是有些猝不及防,“下聘?”
华老头提高了声调,不悦道:“难不成我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还让那浪荡子白白占便宜?”
徐天然立即起身赔罪道:“前辈,我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婚姻大事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可不敢擅自为千白做主,再者说了,三媒六聘诸多繁杂之事晚辈也不明白,怕委屈了苏姑娘。”
华老头沉声道:“咱也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就要一纸聘书、一份聘礼,再说了,我送给白小子的机缘当作嫁妆也绰绰有余了吧。”
徐天然自然知道千白所得弥散功法,于千白而言是莫大机缘,而且华老头算计到了入微的境地,为了不让自家宝贝徒儿受委屈,便是千白将弥散功法练至大乘又如何?
还不是打不过苏瑾月,这就确保了将来二人成亲之后,苏瑾月占据主导权。
这一份谋划,徐天然对华老头佩服得五体投地。
事关千白的婚姻大事,徐天然不敢轻视,在堂堂天仙境大长生者面前,徐天然也毫无保留,将长平横放在桌上,摘下腰间的葫芦,又将床底下的包裹取出,淡然道:“我全副家当都在这了,前辈,您任意挑选一样当聘礼。”
华老头的眼眸瞥了眼破旧的葫芦,笑道:“你舍得?”
“有什么不舍得,千白是我兄弟,这些不过是身外物,若入得了前辈的法眼,晚辈也是脸上有光。”
“长平可是白老头的佩刀,你也舍得?”
“也不怕前辈笑话,晚辈也有小心思,知道前辈不会夺人所好,毕竟长平在苏姑娘手上也没用,前辈自然不会取走。”
“把你的破包袱拿走,都是些什么玩意,也敢拿出来?”
徐天然无奈道:“里头好歹有万两银票,更有一袋子金豆子,前辈若是需要就先拿去,算是聘礼了,平常也能买点酒喝,?”
华老头翻了个白眼,“我这是嫁闺女,又不是卖闺女,我还能拿着卖闺女的钱去买酒不成?”
徐天然抱拳夸赞道:“前辈高义。”
最终,华老头的眼光落在了破旧的葫芦之上,冷静道:“这葫芦品秩不低,可是天下少有的养剑葫,更是近乎绝品的咫尺物。”
“若是前辈看得上,我就将葫芦给您留下,当作聘礼了。”
华老头摆摆手道:“葫芦太贵重了,你也说了我不能夺人所好,我哪里能这般不要脸。”
徐天然挠挠头,原先把长平放上桌子之时就是准备拿这句话堵住华老头的嘴,生怕华老头坐地起价,到时候价码太高,尚未过门千白就低了苏瑾月一头,那将来千白的地位岂不是卑微到尘埃里了?
不过,华老头这么一说,就轮到徐天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华老头淡然道:“你这葫芦之中可以存下十方的物资,为何你仍旧抱着一个偌大的包袱摇晃赶路呢?”
徐天然错愕道:“是吗?我不知道,义父只是告诉我可以把飞刀在里头温养,后来发现葫芦里头也能存很多酒水,更是能够将残魂吸入葫芦之中,从未想过他能够储存东西。”
华老头抚须长叹一声,“你这是捧着金饭碗讨饭,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徐天然重重抱拳道:“请前辈指教。”
华老头将咫尺物使用之法一一告诉了徐天然,徐天然这才恍然大悟,经过华老头指点迷津,徐天然更是知道自己的十八铜钱阵不用一直带着身边,可以置于葫芦之中,那么自己行走江湖就便利了太多了,徐天然立即深深一揖,“多谢前辈教导。”
华老头有些厌烦道:“怎的突然像个儒生一样磨磨唧唧,回到正题,聘礼我也不狮子大开口,就拿你葫芦里头的两坛陈年太白仙酿,等将来月儿成亲了再开封,算是庆祝的酒水了。”
徐天然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会不会太寒酸了,要不我再补上一万两银票?”
华老头摆摆手道:“钱可不是好东西哟,不要以为钱越多越好,每个人能背得动的钱都是有上限的,太多了就能把人压垮了。”
徐天然仍是有些不好意思,立即将包袱里头的金豆子一股脑全部倒出来,灵力流淌,顿时金豆子在半空之中凝聚成一团,在炙热灵力的烘烤之下,金豆子渐渐融化,在徐天然细致入微的操控之下,金豆子渐渐化成一对二指宽的金如意。
金如意在徐天然一股冰冷灵力笼罩之下渐渐冷却,待金如意冷却之后,徐天然接住一对金如意,双手递给华老头,“这算是我的小小心意,总不能让苏姑娘觉得我们太没诚意了。”
“月儿不是势利眼之人。”
“我知道,越是如此,越不能让她寒心不是。”
华老头爽朗笑道:“好的,就听你的。”
华老头从袖袋里取出一张红纸,徐天然自然知道是要书写聘书,虽无经验,但是徐天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徐天然摊开红纸,认认真真写道:
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
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
华老头看了一眼,称赞道:“想不到身为刀客肚子里还有几滴墨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