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怒不可遏,他随手拾起墙角的门杠,“你这个不孝子,要是你今天胆敢踏出这个家门,我就把你揍得皮开肉绽。”
冬冰瞥了一眼秋山,“舅舅,我心意已决,任何人也别想阻挡我!”
秋山好似一头发狂的凶兽,他举起木棒,“你这个畜牲,你娘泉下有知,也不会轻饶了你这个忤逆子。”
冬冰据理力争,“我娘活着时就是希望我将来走出大山,她才不会无理取闹,她肯定会支持我闯荡天涯!”
秋山气得七窍生烟,“今天我就代替你娘,教训你这个不孝子孙。”
冬冰的几个小表妹吓得痛哭流涕,纷纷拥上前来,紧紧地拥抱着秋山的小腹和两腿,“爸爸,求你别再打表哥。”
秋山双腿一晃,几个小姑娘被摔得七仰八翻,“全是生了你们这群无用的丫头片子,才会让我拾不起头来做人,你们要是再胆敢横加阻拦,我连你们一起打入十八层地狱!”
秋山好似一头失去了理智的妖兽,举起木棒劈头盖脸朝冬冰砸了下来,“既然你全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留着你这个孽债还有什么用呢?”
姑娘们吓得面色煞白,这一棒下去,冬冰肯定会头破血流,不死也会只剩下半条命,个个声嘶力竭,“表哥,快躲开……”
冬冰运起一股罡气,如同一道铜墙铁壁护住了周身,“舅舅,你用力揍吧!只要没把我打死,我仍然要走出大山。”
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秋山的木杠好似落在了厚厚的钢板上,手臂粗壮的木棍一一断成了两截,他的右臂被震得剧痛难忍。
姑娘们全被吓得闭上了双眼,以为表哥已经被老爸活活打死。
秋山也是大吃一惊,这个孽障怎么会毫发无损呢?他这一棒足可以劈死一头野牛,可是却如同给冬冰挠痒痒。
冬冰若无其事,“舅舅,你不是最喜欢用棍棒教训人吗?怎么就不打了呢?赶紧继续打呀!”
秋山原本火气已经消了一半,听了冬冰的话,怒火又燃烧了起来,他拾起地上的另外一截短棒。
他一手握着一截短木棍,左右开弓,噼噼啪啪,对冬冰又是一顿狠揍,“你这个孽子,我非把你揍得皮开肉绽,死无全尸!”
秋山狂揍了一阵,可是每一棍都好似敲在了一座巨大无比的弹簧上,巨大的反弹力,震得他双臂酸痛,心里的怒火也渐渐消失殆尽。
他以为冬冰肯定会被揍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可是他仔细一看,冬冰仍然完好无损。
冬冰一脸戏谑,“舅舅,你打累了吗?休息一会儿,接着揍吧!我皮粗肉厚,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抗揍!”
小姑娘们听到冬冰的说话,个个睁开了乌黑的大眼睛,见冬冰仍然毫发未伤、安然无恙。
她们破涕为笑,“表哥就是一个超级大金刚,就算是刀砍斧剁,也伤害不了表哥!”
秋山好似一只斗败的公鸡,他垂头丧气,把两截短棒扔到了墙角。“孽障,你给我听好了,招娣已经与你睡了一个通宵,她已经成了你的媳妇,你别想离开这个家。”
秋山见硬的不行,只好使出来了最后的杀手锏。大山里流传着这样的习俗,只要男孩与女孩同睡过一张床,男孩就一定要娶这个女孩为妻,女孩也会非他不嫁。否则就会遭人唾弃,更会遭到天谴。
冬冰早已经识破了舅舅的阴谋,他针锋相对,“舅舅,你以为我是一个傻子吗?你与舅妈在山鸡汤里加入了mí_qíng_yào,就是为了实现你的低级愿望。”
冬冰毫不介意,“舅舅,要是我把这件事情传扬出去,你们还有脸做人吗?”
秋山仔细一想,要是让村民们知道这件事,不但自己颜面扫地,还要被别人戳脊梁骨,让他永远也拾不起头来做人。
他小声说道,“可是你已经和招娣睡在了一起,这总该是事实吧!”
冬冰噗嗤一笑,他指着招娣几姐妹,“舅舅,她们如同我的亲妹妹,我们都还是孩子,小时候我们也经常同睡一张大床,难道你要把她们全都嫁给我吗?”
几个小姑娘咯咯娇笑,异口同声,“表哥,我们都非常喜欢你,都愿意做你的媳妇!”
秋山暴喝一声,“你们全都给我闭嘴!算我上辈子做了太多的罪孽,才会生了你们这群倒霉蛋!养了你们这些不能传宗接代的赔钱货。”
姑娘们又被吓得颤颤巍巍,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秋山全是灰心与失望,他精心设计的如意算盘,全都化为泡影,也许是因为招娣年纪大小,不知道把握机会。或许就是冬冰太聪明狡猾,根本不会落入这个陷阱。
冬冰好言相劝,“舅舅,男娃女娃都一样珍贵,一样能顶半边天,可是你就是老封建思想,为什么就要歧视女孩呢?”
秋山心里五味杂陈,在大山里,要是没有一个男孩,就会遭人看不起,更会被说成断子绝孙。或许这全是命中注定吧,上天早已经安排好了的结果,任凭他如何努力耕耘,菜花永远也生不出一个男娃。
“舅舅,你放心好了,我就是你的亲儿子,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孝敬你,等你百年之后,也会履行孝子的义务。”
秋山听冬冰一说,心里又踏实了一些,“冰儿,我再也不干涉你的婚姻大事,不管你将来迎娶谁家的姑娘,但是我求你别再出去闯荡江湖了!”
冬冰朗声说道,“舅舅,我自小就有出门闯荡江湖的愿望,我娘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