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不干的就是那些整日嘴里之乎者也的老学究们,他们认为自己受到了侮辱,太子少师,向来是饱学之士来担任,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军伍莽夫来教导太子了,几个老学究气的浑身直哆嗦。
一个须发皆白,身材干瘦的官员,终于忍不住出班奏道“陛下,自古以来,太子少师一职,都是由饱学之士担任,教导太子圣人之言,仁义之理!定国公乃是军中宿将,虽说自由熟读兵书,却也称不上是博学多才,对为君之道,治国之理,怕是并不擅长,今日陛下下诏着定国公教导太子,是否过于草率了?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另择饱学之士来教导太子!”
皇帝没有说话,看向军队将领们的队伍。
军人队伍中一个将领出班,向皇帝行了个礼之后,对着那名官员说到“尉迟大人,您贵为殿阁大学士,向来自诩饱读诗书,你认为定国公不懂为君之道,治国之理,那么我想问问,尉迟大学士可懂为君之道?”
“老夫自然是懂的,为君者……”还没等尉迟大学士说完,那名将领便大声呵斥道“尉迟老儿,你学习为君之道,可是要为君?可是要造反!”
满议政殿的官员都要炸锅了,这人是脑子有病么,文官饱读诗书,学习为君之道是为了辅佐君王治国,并不是要谋夺皇位啊。
尉迟大学士被问懵了,被气的浑身乱颤,哆哆嗦嗦的指着那名将领说“车驰伯,你不要血口喷人,老夫何时说过要为君,老夫只是用此道来辅佐君王,何时说过要造反?”
车驰伯车千里冷笑着道“你不承认也不要紧,谅你也翻不出什么水花。定国公自幼好学,熟读兵书,深谙兵法,你说定国公不能做太子少师,是说太子殿下不需要学习兵法么?你是想让将来的帝国皇帝,不知兵事?”
尉迟大学士已经开始后悔了,觉得自己不该如此贸然的站出来反对,在这被车驰伯车千里羞辱,实在是太丢脸了。众所周知,大夏以武立国,历代皇帝在太子时期是要进入军队服役的,就是他尉迟大学士,当年也是在军队中喂了三年的战马,服满了兵役,才参加的科举考试。
尉迟大学士不敢再辩驳,尴尬的站在大殿中间,不知所措。
皇帝看着那些蠢蠢欲动的文官,没打算再让人出来反对,威严的道“诸位臣工,我大夏以武立国,多年来也征战不休,如今强敌环伺,朕为太子选一位武勋作为少师,有何不可?你们常常说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到底是你们的真实想法还是一句空话,朕不管你们怎么想,朕要为大夏守国门,如有必要,朕也要为社稷而死!”
皇帝顿了顿,继续道“至于为君之道,治国治理,朕还要再选几位饱学之士来教导太子,就不烦众位臣工费心了。立储之事,就到此为止,朕不想再听见什么风言风语,各位守好你们的本分!不要让朕失望。”
御座下的文官们还没有从立储、任命太子少师和尉迟大学士被车千里教训的震惊中反应过来,皇帝的话又让他们心里一紧,很多人都开始盘算回去之后是不是要跟另外两名皇子撇清关系。有几个想要弹劾军方将领的文官,也放下了心思,不敢在这个时候触皇帝的霉头,一不小心,那是要罢官削爵的。于是全体官员再次向皇帝行跪拜大礼,口中齐声贺道“恭贺陛下,臣等为陛下贺!为太子殿下贺!为大夏贺!”
皇帝摆了摆手“好了,都起来吧。尉迟学士,朕念你年事已高,就不深究你一时糊涂口不择言的事了,就在家面壁三日吧!”
尉迟大学士听了皇帝的话,一口气差点儿没背过去,但是君命难违,只好行礼谢恩。
皇帝有看着车驰伯车千里道“车驰伯,朝堂之上也是你大声喧哗的地方么?虽说你是一心为主,但是言辞过于激烈,不利于同僚之间的团结,罚你一个月薪水!”
车千里连忙谢恩,脸上居然还是带着笑的,皇帝这下虽说是各打五十大板,但是武将们谁不知道,在朝堂上与文官产生分歧时,过去可都是武将吃亏,哪有今天这样的情况,纷纷感觉皇帝陛下这是开始重视武将了,心里还都有点儿小欢喜。
皇帝看群臣没什么要说的,便缓缓说道“今日大朝会,就是为了宣布立储一事,既然宣布完了,就散了吧。”说罢就站起来向后走去,所有官员又躬身行礼,齐声道“恭送陛下!”。
皇帝走后,全体官员也陆续的离开议政殿,返回各自的工作部门,开始一天的工作。出宫的时候,文官们看定国公的眼神都不对了,更是用怨毒的目光瞪着车千里,车千里非但不在乎,还用更凶狠的眼神瞪回去,他虽是辎重兵出身,但也有个好身体,那些弱不禁风的文官,他还没放在眼里。
陆珂瞧瞧跟上车千里,在他身边低声道“你今天怎么这么莽撞,难道不怕回头被他们弄么?”
“怕个鸟!”车千里恨恨的说“陛下昨天派人给我送了封信,你明白了么?”
陆珂恍然大悟,以车千里这些年来的隐忍,没有皇帝的属意,怎么可能在朝堂上怒斥文官中的佼佼者,这么干,可是会让那些人记恨的啊!原来是有恃无恐,那些人再打压车千里,有皇帝护持,也不能把老车如何。
很快消息就传遍了京城,也随着一些官方的或者非官方的渠道传递到全国各地。立储一事,将在夏国政坛掀起一番不大不小的波澜。
胡硕回到家,见家里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