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城向着夏柏涵回答道:“还真就是这么个意思。这是实实在在的问题,并不是说儒学礼教上的错误。我们得看实际的,天地君亲师本身就是一种关系的阐述,就必然承接了人类关系的种种特点。”
“这种现象在另一套关系上体现得更加明显,那就是‘士农工商’。相较于‘天地君亲师’的排列,‘士农工商’有明显的不同,那就是每个人都可以有父母亲长,敬苍天大地,拜师长君王。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是士族、工商。这种差异我们可以把它叫做阶级。”
李健城的话说得透彻,夏柏涵也听得明白,他皱着眉头并不清楚这个七皇子说这些的目的。
阶级时代的阶级差距是实质的,并不是一个敏感话题,但李健城可以攻击阶级问题吗?他以为他是谁?他又不是皇帝,即使是皇帝也不会这么做。
而夏柏涵怎么会想到,这个七皇子抱着自我毁灭的心态在玩耍呢?李健城心无所依,魂无归处,他是真的满心死意。
没有人比眼前的这些皇子更懂什么叫阶级的,作为这个世界的顶点他们不会觉得这有什么差别。他们不会意识到李健城所说之事的结症。
“士者,立德于心,建工于世,宣德功于言,泽被后人。农者,民以食为天,是国之本。工者,御善其事先利其器。商者,互通有无,必依赖他人而后行,占据末尾。四者协调共处并无不妥啊。”三公主歪着头看向李健城说道。
作为帝国主义的接班人她的三观是很正的,并不能感受道阶级底层的困难和痛苦。
但是作为一个金牌讲师,一定要明白,观念技巧的讲述,切不可堕入‘对错’纷争,不然你一定讲不完自己的课题,而且李健城更加不会愚蠢的去和这些帝国主义接班人谈什么无产阶级,或者说什么阶级革命。
李健城回头看着三公主漂亮的眉眼,对她说道:“三姐,我可没有说有什么不妥。我只是说,分析问题,得从简约处入手,明白了事所关系,当我们认识了‘士农工商’才能有针对性的分析对象,在从远近亲疏的关系上入手,也就更能理解父皇的新政咯。”
李健城的一通话倒是终于入了主题,李传地接着说道:“七弟的话道理倒是不缺,由远及近的话,那岂不是说父皇的新政是争对士人的?”
李传地也是个非常敏锐的狠人,李健城说了半天都没有切入主题,他有些急不可耐了。
对于众多皇子来说,他们确实缺少一个躺雷的人,而这个人是李健城就再好不过。
李健城自然清楚这个问题,但是他并不在乎,他是个‘革命工作’者,他的工作就是留下思想,况且他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何不放开思想留下点让这些帝国主义接班人可以好好思考思考的东西呢。
李健城的目光一一看过这些家伙们,都是些天真无邪的帝国接班人脸庞,明明都是小小年纪却是操着国家领导人的心,都是帝国的未来,是帝国的花朵啊,就让我来好好的污染你们吧。
李健城沉静片刻道:“六哥说的不错,了解了父皇针对士人的目标,我们就能知道新政的一些针对方向。比如说刚刚九妹写的吏治整治,其实在吏治这块,父皇新政中有对人才的选拔,官员的升调等等大大小小不下于十三条。特别是科举考试从传统到重策论这条,这已经不仅仅只是对一个沉官问题做出治理了。所以总结起来就是父皇对于士人这一阶层的改制。”
李健城的话让在场这些聪明孩子陷入沉默,包括夏柏涵在内,他好像也是第一次想到这一层。
不,夏柏涵他以前不是没有这么想过,只是没有想得这么深。
皇帝固然有很多对士足阶层的要求,但为臣者被君主提要求这又有什么呢?
这是当局者的局限性,可李健城说的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是更整体的概念。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就好像你上面领导下令搞卫生,大家伙努力干得漂漂亮亮,可无论怎么搞搞得多漂亮,领导就是不满意。
最后才明白,原来领导是觉得后面的院墙太难看了,想拆掉但是没有钱盖新的。这是一样的道理,神景帝对新政的态度,就如同上面的领导。
众皇子此时看李健城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全都好像第一天才认识他。
天圣公主不可思议道:“听了七弟的话,还真是茅塞顿开。仿佛更能理解了点父皇的智慧,可是父皇为什么要对士人进行改制呢,又改了些什么,不知道七弟是否愿意赐教呢。”
李健城十分感慨,这个三姐可真是个人精,你看她那月牙眼,微笑谦虚的态度。
她这态度到语气都变了个样,如果现在这个算是在和你认真说话,那以前真的是在‘打招呼’。
李健城拱拱手道:“指教不敢当,还是三姐多多关照关照小弟。”
“那是当然,我们是姐弟应该多亲近。”天圣公主笑着回答道。
“臭美。”傲娇小八在旁边撅嘴道。
李健城也不理她,但他也不好拿捏,立刻回答三公主道:“三姐的问题小弟换个方法回答,我看过一篇故事集,上面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
“说是在南方,有一个国度,那里的人以农耕为生,平时他们颇好竞技,特别好角力摔跤。因为农家人,力气越大越好干活,胜者不但会得到村里人的称赞也会被认为是把好手。”
“久而久之这种风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