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朕就依你们所言,看看这个混账有什么话说。”神景还是很傲娇的,他接着道:“朕今天就听你说一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朕就打断你的腿。”
李健城觉得神景确实能打断他的腿,他必须得满足神景的要求,他道:“谢父皇,儿子必定给您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话神景听着有些古怪,却也不明白话术的含义,皱着眉头斜眼看他。
这时候张维才仔细打量了一圈李健城,他可记得这家伙和他孙女有绯闻的,这会儿他怎么看李健城就怎么不顺眼,圆眼,浪荡,头上还带着血,这是个什么玩意?
虽然人不是个好东西,但张维知道这也许是个好的机会,为皇子释惑,也可以顺道阐述自己的思想。
“听七殿下的描述,微臣以为,是否是因为殿下久未出宫,一时间对贵族作为失望以至于感慨国家将亡呢?。”
张维说的是合情合理的推理,神景听来了一想李健城被夏柏涵评价的赤诚作风,还真有这个可能,可转念看了一眼,前面那个处处透露着作妖气息的玩意,又觉得不对。
果然李健城回答道:“未请教,这位老先生是?”
“老朽,张维。”
“原来您就是张学士,今天我在一家叫醉春楼的地方,刚好还遇到了您的高徒,叶从风。”李健城欣然道。
张维觉得血压有点控制不住,他嘴角抽搐的问道:“七殿下,这醉春楼是?”
“张学士别误会,那是家名字怪了点的集会楼,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之前说的事情,就发生在那里。”
“事情发生的时候,您的高徒叶从风,正在给众多学子倡议重礼循法。您想象一下,一个叫醉春楼的正经地方,楼上是学子们在倡议重礼循法,楼下是正在发生的违法乱纪,没人管,这样一幅,杂乱交错的画面,是不是很有那种社会背离,人模狗样,上谈阔论,下践鱼肉的感觉。”
李健城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的给张维描述,他还跪在那里,神景当然没有让他起来,他额头的血流到脸颊了,他还描述得有声有色,张维忽然发现,眼前这个家伙说得很认真,不是随便讲讲就能说通的人。
张维警觉对方可能来者不善,他刚要开口,不料李健城先一步开口。
“张先生,您知道,我们大曌,近年来的田亩数量,以及人口数量吗?”李健城直接问了数据。
“这……”这话可问住张维了,他并非在朝官员,而且专业不对口,他当然不知道这个问题。
“在册田亩,七百六十余万顷,人丁一百五十于万户。”慕容修替张维回答了这个问题。
李健城接着问道:“慕容大人不愧是内阁大臣,但您这个数目,是记录在大曌库册,至少二十年前,也就是父皇登基时才做过的统计吧。那您知道我大曌每年的田亩流失,以及人口流逝是多少吗?不在册的流民又有多少?”
这个问题还真把慕容修给问住了,朝廷对,田亩,人口,若无重大原因,这些数目是不会轻易统计的,虽无统计,但每年赋税都有审查,所有出入也应该不大,但他所说的确实是至少二十年前的版本。
神景默默的听着没有开口,他倒要看看李健城到底玩什么鬼,李倪圣也在旁边看着,作为姐弟,她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七弟做的,说的,都完全不在她的预计之内。
“张先生,我知道您是做大学问的,有一个叫凌友之的人不知道您是否认识。此人十年前在山东菏泽做过知县,在此之前他已经做了十五年的后补道知县。”
这个问题又问住了张维,他显然不知道这个人,就连号称九头丞相的慕容修也回答不上这个问题,这让慕容修非常奇怪,他自认为记住了整个大曌所有有品级的人,却完全不记得这凌友之。
慕容修和神景对视了一眼,神景显然并不知道这个人,看着众人都不清楚,李健城笑着介绍了这个人。
“我给大家讲讲这个人的故事吧。在没做知县之前,凌友之前十五年,跑遍了大江南北,各省各县,他一开始只为做一件事,调查各省各地,人口,田亩,以及县志发展,为的是日后自己做了知县,有一个好的模仿对象。”
“但是调查十数县后,他开始专注查访各县志,民田情况,以及蹲守各县城门出入,流民的数量,数十年如一日的这么调查。”
“他之所以调查这个,是因为他发现,在各县志中,整个大曌,所有县府田亩完全停止了增长,甚至百姓家每年十亩地就会流失一亩,每户人家,每四口人,就会有一个成为没有房屋田亩的流民。”
张维听到这里,他觉得李健城讲的这个故事显然是意有所指,是的他认为这是个故事,是七皇子编造了一个故事和一个叫凌友之的人,杜设了一个故事,目的就是为了讲述他所谓的亡国理念。
张维和慕容修对视了一眼,慕容修没有做声,神景也没有开口,他们显然也和张维想得一样,却又不一样。
神景是李健城的父亲,他感兴趣的是李健城讲这个故事的意义。
慕容修则认为李健城这个故事太过刻意,就拿那个凌友之来说,似乎听上去煞有其事,但他的故事,充满了王子的天真。
这个故事,这个天真,还是由张维当面戳破了。
“七殿下,您的故事讲得非常好。可是殿下这个故事里,说凌友之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