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一个氏家宗族,几乎可以百分百的推出一个成功的家庭成员来,因为他们有庞大的群体在后面运作,数百人让一个人成功是很容易的,但是现代思想和家庭法规建立后,就没有这种基础了。
在现代,一个家庭,几口人,要有一个人成功是非常困难的。
特别是现代‘自由’、‘平等’的价值观念,这些观念使得除了父母,兄弟都不会帮你,个人性质的努力变得尤为重要,一个人去努力打拼自然也就变得更加难以成功。
大曌面对的问题切实为,那些以氏家、宗族为单位的群体,掌控着260年的和平红利,这些红利不但国家用不了,他们自己也使用得极其有限。
和平的红利完全集中在氏家大族,国家和平民都承担着最严峻的问题。
因而要打破这种情况,就得让这些和平红利活起来,也就是要让大量无作为的人口有作为,大量读书人有发挥的空间。
而以现代家庭为单位的礼法结构正合适,一个社会观念的观念转变,必然来的是新职业的诞生。
比如从氏家宗族体系到个人家庭体系,你就必须要有承载个人家庭的社会价值观,和礼法规律。
而大曌260年发展出的红利,就是劳动力和人口,还有知识分子,要让这些人有用,就得解决这样的问题:你父亲在做工人,你做儿子的瞧不起,说轻贱,这能推动发展吗?
这是礼法上一定要解决的问题,要解决这个社会价值观就必须要扩大。若以家庭为单位的法规推动,自然要确定、发展出以家庭为单位的职业体系来,也就是一个一个家庭为主的普世社会观,家庭以什么为纲常标准?这些标准需要解释出一个家庭的生存礼法。
这个纲常礼法只能是男耕女织的工人、劳动阶级,因为家庭是大众的,而不在是以氏家、宗族为单位,数百人供一个人成功地士人统治阶级。
李健城就是要让大曌开发260年的和平红利,推动自由恋爱,分化氏族年轻人,目的是为了建立新礼法,确立家庭为单位的国家立法,确定工农地位,进而让大曌走上工业革命。
另外自由恋爱,平等婚姻对统治是非常有好处的。根据李健城的分析,这种‘自由’、‘平等’的家庭礼法,导致了底层虽然机会多了,但想要成功也变得更加困难,因为你是一个人,除了父母,兄弟都不会帮你。
更重要的是从这种家庭中走出来的成功者,也会背上自由、平等的包袱,使其‘成果’更加容易‘死亡’,使得社会创造力得以使用的同时,又不会增加金字塔上层的压力。
就统治来说,以家庭为单位的人民,更加的重视法律,也更加的依赖国家集体,有助于国家建设,和文明的发展。
致使那些凭着宗族把持上层社会的机会变少,在大基数上人民有了更多的晋升可能,也有了大团结,大集体,有了创造新文明的基础。
这个点子对大曌来说,是急需的,也非常的适合,大曌女性,因为大曌的特殊历史,拥有远超历史的地位。
对朝廷来说,想从有钱的人手中掏钱,即没有名目也容易引起反弹,强制财富重组完全不可能。
但若推动自由恋爱,推动家庭财产法,改变继承上的实际财产到户型家庭,其本质是将国家问题,转换为人民内部战争。
大家族,有钱的,谁家里没有大几十个子女,给这些人以名目,以礼法,他们会不愿意分家?
关键就是在于分人,财产还是其次,没有了家族团结,再多财产都是保不住的。
李健城给皇帝的第一步实施建议,就是先分皇室宗亲,推动恋爱自由,把气氛搞起来,一旦被分化,也就不用在实施圈养目的,给予他们正常的晋升渠道,彻底消减这部分国家负担。
而后建立正式的学术解说,彻底强化法制,致使外部环境的变化,那些不愿意分的,在外部法制保障强效后,内部矛盾自然变大。
同时也是神景今天上朝所说的内容,你建立那么大家族,不是为了子女过得更好,是为了什么?夺权吗?
看完这篇文章,方镜儒算是明白了,神景帝为什么有今天早朝的那一幕。
方镜儒惊讶到一时说不出话来,这部策论无论是理论还是实施方案,都非常的详细,而且这些方法,都暗合他驱士入商的方向。
但不同在于,方镜儒驱动士人进入商业是为了控制商业,解决的是大曌财务问题。而李健城推动家庭单位的新礼法,是为了从家庭保障开始,重订礼法,让所有一切都归于国有治下。
方镜儒看完全篇,心想若能实现,那无疑能让朝廷能在新礼法的,家庭制度上实现重生,创万古未有之大世。
其中分化之法,以人民内部消耗不稳定流民推动自由恋爱的方法,对方镜儒的启发如醍醐灌顶,分割家庭财产更是能配合凌友之的实查录起到奇效,看完这些,方镜儒惊讶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说得难听点,在方镜儒看来,大曌真的是在风雨摇摆中,灭国之危几乎可以随时发生,只要有个可行的方法,方镜儒都觉得可以一试,这部册子无疑是雪中送炭。
“方卿,你以为如何?”神景问道。
放下李健城所写这部策略,方镜儒退后一步,他无比认真的俯身行了一个大礼,说道:“请恕微臣直言。陛下,您需早做决断!此论有使我大曌涅槃之能,然若无二十年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