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跟柳末末说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她,治病的过程这么疼。尽管因为那些药让她多少有些昏昏欲睡,可是没昏的彻底,所以背上的刺痛就显得尤为清晰。
她就知道,邪教教主的话根本就不能听,都是骗小孩的。什么随便扎两针,一点都不疼,疼死她了!
也不知道那个老太太在她背后扎了多少针,反正她从早晨叫到下午,一直把嗓子都叫哑了也没谁好心把她给放了。
至于沈越陵,中午倒是进来给她喂饭来着,柳末末那时候气的光顾着啃他手指头来着,这会儿肚子饿了都没人管。
一直到傍晚,那老太太才终于停下手,十分淡定地从耳朵里掏出两团棉花,洗了洗手,这才飘然而去。
石室外,沈越陵早就等在那里,见到老太太出来,迎了上去,“多谢宫夫人,劳您费心了。”
“沈少爷不必客气,怎么说这孩子也算是我族人,今晚你就稍微费心好好照顾她。七日之内别让她背上沾水,三个月不能沾腥荤,保养得宜对她好处亦是不小。”老太太又吩咐了几句,这才带着婢女离开。沈越陵直到目送她离去之后,这才推开石门走了进去。
因为怕她乱动,所以在一开始,那老太太就把她手脚给固定在石台上。虽然皮绳上包裹了一层棉垫,毕竟是勒了她一天,手脚上都出了紫色的印子。
沈越陵虽然将她手脚上的束缚都已经去掉,柳末末却没敢随便乱动。
那老太太也不知道到底在她后背上折腾什么。把她上身衣裳给扒了个一干二净,现在背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让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沈越陵从一旁的包裹里拎出来一件菲薄的布料,然后双手架在她腋下。似乎准备把她抱起来。
柳末末吓得夹紧胳膊,“你干嘛?”
“不想穿衣裳?”对于她激烈的反应,沈越陵只是挑眉。
“唔……我自己来。”犹豫了一下,柳末末决定自己动手。她伸手去拽自己的贴身肚兜,从沈越陵手中把东西给抢了过来。
“你确定自己能穿上?”
“当然。”不就穿个肚兜么,系带子有什么难的,她胳膊柔软着呢。
“那好,要我扶你起来么?”
“不用不用。你转过去。”
见沈越陵听话地转过头,柳末末松了口气,然后撑着胳膊,强忍着背上针针刺痛坐了起来。胡乱套上肚兜之后,扯着一旁的带子想要在背上打结,结果刚一挺直后背,她倒吸了口气又缩了回去。
没动的时候。只是刺痛而已,谁知道动一下整个后背好像要裂开一样。
沈越陵站了一会儿。身后似乎没有声音,又隔了好一会儿,感觉自己腰带被扯了一下。
“怎么了?”
“帮我系上。”
沈越陵小心地把人抱在自己怀里,将她背后的带子系好之后,好像抱三四岁大的小娃一样,托着她的屁股把她给抱了起来。
知道他是不想碰到自己后背,问题是穿成这样就出去,这也太惊世骇俗了点。
“衣服还没穿呢。”
“现在不行,放心。没人会看见。”
果然,石室外一个人都没有。他并没有带柳末末回到以前的住处,而是在这里面绕了几个弯,到了另外一处。
那是一间卧室,而且以前的主人应该是一名女子。梳妆台上,还有随手放在一旁的发簪,上面的珍珠光芒已经暗淡。不知道摆在那多久了。
“红云说,这是你母亲的住处。”沈越陵并未见过红缨,他来这里的时候,红缨早就已经嫁人离开了这里。不过,他倒是知道,虽然红云嘴硬,但是他跟那位同母异父的大姐感情很深。
红缨离开之后,想必他心里应该一直记挂着,不然也不会连这里的东西都保存完好。
柳末末闻言眨了眨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趴在沈越陵肩上小声告诉他自己饿了。
沈越陵出去给她拿东西吃,柳末末一个人趴在软绵绵的被褥里。这里的被褥散发着淡淡的馨香,十分松软,不过她还是一动都不敢动,整个人僵硬地趴在上面。
饿了一天,柳末末脑子里除了食物已经容不下第二种东西,谁知道沈越陵就给她端来一碗粥,还是白粥。
“我要吃肉。”喝了一口没什么味道的粥,柳末末抿着嘴说什么不肯配合了。
“最近不能吃肉,明天给你做杏仁酥吃好不好?”
“要吃肉!”虽然也很想吃杏仁酥,不过她不会这么轻易妥协的。
“末末是不是想吃萝卜了?”沈越陵柔声问。
“……还是杏仁酥吧。”被无耻的威胁了一通,柳末末瘪着小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把一碗白粥给吞到了肚子里。
不过送算是暖了胃,隔了一会儿,沈越陵又端来一碗汤,带着甜香味,倒是挺好喝的。喝完汤之后,她才觉得饱了,心情也好了不少。
不过她还是没办法动,老是一个动作地趴着,没一会儿她就觉得浑身发酸,总想着要翻身。沈越陵收拾好了碗筷,坐到床边,在她脖颈后,还有胳膊上轻轻按压了一阵,倒是让她舒坦了不少。
“我们明天就走吧,好不好?”被按的舒舒服服的柳末末老实地枕着沈越陵的大腿,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你不想问问红云关于你娘的事么?”
“……不想。”问的多了,好像红缨就真的成了自己的娘,然后呢?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这个故事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