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波澜壮阔的隋唐演义虽然与正史相去甚远,却让李二等人听得津津有味——毕竟这部话本的三观奇正,完全是站在李唐的立场上著写的,书中又把李二陛下描写成了雄才大略又爱将如命的天选之子,瞧瞧李二陛下快咧到耳根的大嘴就知道了。
而力大无比的李元霸、狂妄自大的宇文成都、英勇善战的裴元庆、奋不顾身的雄海阔、文武双全的秦琼等,虽然情节人物或有虚构,但个个角色鲜活,恍若真实。
只是谈起了李元霸,却让李二有些湿了眼眶。
“李元霸应是朕那四弟玄霸。玄霸自幼身体羸弱,常不利索,却整日梦想征战沙场,这话本算是为他圆梦了罢?只是袁天罡怎地成了玄霸师尊?”
方言尴尬地笑了笑:“陛下,这是小子听来的话本,可当不得真。”
李二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回味了方言所讲,此时竟分外怀念当初征战天下的峥嵘岁月,一时间,竟突然想喝些酒。
“这话本虽是虚构,大多荒诞,却让朕忆起了从前与诸位老兄弟征战沙场之时,不如今夜便借了叔宝宝地,叫上知节敬德等人,一同宴饮可好?”
众人轰然应诺,皆是兴奋不已。秦琼遣了数波家丁分别上门知会,方言正想偷偷溜走,却被李二吼了一声,只得乖乖转身回来。
“怎地,不愿为朕做些吃食?朕可是听说了,知节与进达可是日日享用你的厨艺。”
李二的双眼眯了起来,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虎视眈眈,怒目而视。唯有魏征老神在在,似是没有甚么兴致。
“小子岂敢,方才不过是想先行去东厨看看有什么材料而已。”
被李二嫌弃地挥挥手赶走了,李承乾也迫不及待地跑了出来,不料恰好看到秦怀玉召集了父亲的十数个亲兵,正鬼鬼祟祟地说着甚么。
“你小子避着咱们在做甚?”
方言偷偷上前,一把搂住秦怀玉的脖颈,李承乾眼疾手快,没等秦怀玉挣扎,便将他双手锁到背后。
“哥哥饶命,小弟这啥也没干呐!”
“呸!鬼鬼祟祟的定不是在做甚么好事!”
“就是,再不赶紧说,我们可就要扒光你的衣衫,丢到大街上去!”
秦怀玉挣扎半晌,最终还是屈服在方言二人的淫威之下,老老实实交代了。
“甚么?你欲派人去泗水搜集砭石,运回长安贩卖?”
秦怀玉趁两人愣神的功夫,赶紧脱身,忙叫道:“噤声!莫让人听了去!”
方言回过神来,勃然大怒,骂道:“不要脸的混蛋,明明是我的主意,你却想撇了我单干,你你你,你还是人么?”
方言怒不可遏地撸起了袖子,李承乾呲牙咧嘴地在一旁呐喊助威:“对,极其不是人!”
“秦叔叔是何等的义气干云,没想到你却如此不知廉耻,哎呀呀,气煞我也!吃我一拳!”
片刻之后,秦怀玉结结实实地躺在地上,衣衫凌乱,如同受尽了屈辱。方言和李承乾桀桀怪笑,甚是yín_dàng。
若要是论武艺,方言二人加起来也不是秦怀玉的对手,只是秦怀玉心存愧疚,不敢还手,这才被暴揍一顿。
暴揍的结果当然是要给方言和李承乾干股了,秦怀玉肉疼地分给二人六成干股,噙着泪指挥亲兵去了。
方言笑得十分猥琐,将美滋滋的李承乾赶走,去督察了汗蒸房的建造进度,专门交代了匠人们要在秦府后院再起一间——听说汗蒸房有美容塑体的功效后,秦氏眼中的小星星就从未散去。
施施然转到了东厨,厨娘们早已得了知会,先行排好了队形,对这位伯爷兼厨子临时工表达了热烈的欢迎,尤其是听到方言允准她们现场观摩后,一个个激动得双腿打颤,接近二百斤的身躯硬是作出了不胜娇羞的模样,等方言实在受不了,大吼一声后,个个才恢复了正常。
趁择菜的空档,草制了圆桌图纸,遣了人去知会秦府管家,趁客人们还未到齐,赶紧支使木匠们打造一张会转动的圆桌——如果要实行分餐制,以诸位文臣武将的胃口,怕不是要累个半死。
当然,这张图还是落到了李二手里。好在李承乾是经历过圆桌用餐的,当下解释道:“先生曾说,如今的分餐制实在是有点小人之风,看似上倨下恭,实则道貌岸然,人各一份,断无差别,各尽各食,如同各走各路。而圆桌合餐恰恰体现了君子内涵,众人围桌而坐,团团圆圆,同盘而食,互敬互让,食多食少不必苟同,不必强求。”
“荒谬!”
魏征愤然反驳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乃是圣人之语。混而合餐,岂有上下尊卑耶?”
李二却是摆手笑道:“玄成之言也颇有道理,不过今日无唐皇,却是昔日世民与军中袍泽一同饮酒而已。”
魏征虽好直言纳谏,却也不是个不通人情的,既然李二如此说了,自然不会再行反驳,品味了一番李承乾方才的话,却是笑道:“方山伯每每有惊人之语,虽听起来荒谬,细细品来倒也有几分歪理。”
房玄龄笑道:“正是如此。做徒儿的有如此才能和见识,可知他师父必定不凡无疑。”
“他性子活泛,遇事有静气,看来不是个死读书的。某曾听冲儿言道,这小子最喜欢的,还是教书育人,对功名利禄着实是看得甚淡。”
长孙无忌的话得到了杜如晦的赞同:“不错,听闻他那所学舍已快要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