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的话让另外三人一同陷入沉思。
“怎么说呢?”每次这种情形,最先开口的总是海洛伊丝,“不是我不相信你啊,诺亚,我们大家想开开眼界。是吧?”
温妮亚和埃隆一同点头。
“这好办。上次我就说可以证明给你看,”诺亚也瞥了眼女法官,“是在温妮亚大人的牢房里说的。嗯,我需要三瓶不同的酒和三个酒杯。”
桌上和车厢里被易形者弄得一团狼藉,他们首先得收拾。诺亚几乎没有干过这种仆役的话,帮的忙还没添的乱多;温妮亚·洛伊尔贵族出身,对此自然也很生疏。最后,海洛伊丝一个人完成了全部清理打扫和重新摆盘的工作。
这让诺亚很不好意思,而女法官就非常惶恐了。“没关系啦,”公主殿下本人一点也不在意,“在座我最擅长这个,所以就由我来做这个,有什么问题吗?谁也没规定公主就不能替人干活吧?”
“说得好,殿下,一个人能做什么,该由他的能力而非身份决定,这才是真正的王者之风。”埃隆由衷地说。
“你又僭越了,埃隆!”
“没关系的,谁也没规定公主就不能被人评价吧?诺亚,”海洛伊丝放上三个杯子,又放上一瓶酸麦酒、一瓶白葡萄酒和一瓶火酒,“开始你的表演吧。”
前面埃隆小声嘀咕:“瞧瞧,瞧瞧!殿下的胸襟真不是某位大人能比的!”
诺亚一边饶有兴致地欣赏温妮亚的表情,一边将三种酒分别倒满三个杯子。三杯美酒在海洛伊丝面前一直线排开,诺亚背转过身子:“选一杯吧,殿下,选一杯。”
海洛伊丝犹豫了片刻:“那我……”
“酸麦酒。”诺亚报出了她的选择。他回过头,公主殿下的手僵在半空,看模样正是要去拿酸麦酒。她的表情令他回味无穷:“再来?”
“当然。”
诺亚又转过头去,稍等了片刻。“还是酸麦酒。”
“真的假的?”海洛伊丝的叫嚷听起来活像是踩到了一条蛇。诺亚其实不用看也知道答案,不过他还是扭头,因为她的表情实在不容错过。
“继续吗,殿下?”
“继续,继续!”
这次诺亚的头刚转回去就给出了结果:“是火酒。”
在他的感知里,海洛伊丝整个人都怔住了。“骗人的吧,”他听到她说,“我,我还没伸手呢,你就能知道了?”
“还要再试吗?”
“不要了,不要了。等等!”蓝色双眸这回瞪得老大,“你,你的这种感知,难道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诺亚转回身子,面对着她。哦?他发现海洛伊丝的脸红得简直要想要滴血。“当然不能,知道人心底的想法是连古神都无能为力的事。我不过能稍稍提前一点知道别人的动向,我不能确定,不过从以往的经验来看,有时甚至能比那个人自身的意识更早,”诺亚端起那杯白葡萄酒长饮一口,“顺便一提,你心里在想什么其实并不难猜,尤其是关于我的部分。”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埃隆在马车前面长吁短叹。
“但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是神术?奥术?还是像有些珍稀动物那样,天赋能力?”温妮亚又像在问话又像在自言自语。
“肯定不是神术,我看到教典就想睡觉;也不可能是奥术,学费不是我这样的能负担得起得的,”其实还是可以负担的,但可惜我的收入大部分不属于我自己,“大概是天赋能力吧,没人教过我,也不是从书本上学到的,反正从我能记事起,我就已经拥有这种感知了。”
“能再和我们说说究竟是怎样的感受吗?内心,或者说,内在的力量?”海洛伊丝拉住了他的手。
“真的是很难描述呀,那种感觉……它切切实实存在,可当你试着确认,又根本无法将掌握。不是用眼睛,不是用耳朵听到,不是用手摸到,甚至都不存在于心里或者思维里,但我就是能感觉到。对了,不光能感觉到,我还能区分强弱。”
“强弱?”海洛伊丝和温妮亚对视了一眼。
她们是不是联想到什么了?“是的,强弱。你们如果有问题,请尽管问,想到什么也尽管提出来。实际上,我也很希望有人能帮我弄清楚这种感知是怎么回事,”他放下酒杯,搔着后脑,“没法子,毕竟我没有正经上过学。”
“那么我想请教一下,在您感知中,”埃隆问,“殿下和温妮亚大人,谁的内心力量较为强大呢?”
“现在是温妮亚大人。不过,”诺亚回想两人在监狱里那一战,虽然持续时间短暂,可是有够惊心动魄的,“这种力量并非一尘不变。她们交手那一次,在战斗中两位的力量都有提升,提升幅度还都挺大,到最后海洛伊丝要胜过温妮亚大人一筹。”
“哎?”海洛伊丝突然两眼放光,“我想到了个好主意。”
“什么主意?”
“我还想再试试你那神奇的感知。请你转过身去,”她狡黠地笑着,“我和温妮亚大人现在就再较量一场,你要一边感受一边说出我们在做什么哦。相信我,”她换了副郑重的面孔,“我离弄清楚你的能力只有一步之遥,再试这么一次差不多就够啦。”
“是、是吗?好的。”诺亚嘴上答应,心里嘀咕。你真的不是想趁这个机会冠冕堂皇地揍人家一顿?
他背过身子坐好。身后海洛伊丝在吩咐温妮亚:“你已经穿了皮甲?很好,请把你的拳刃也戴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