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之前那些罪行,后来又加上她李代桃僵,诈死骗人,以及在逃死囚的事,也全给添加了上去。
十年来,梅香城曾做过的那些一桩桩事件,无不是血腥,峰回路转的内幕。这个女人的成长经历,简直是一簿惊悚可怕的恐怖故事,一件一件地看下去,准能叫人看了全身发毛。
因为那本书当中揭发的内幕全部都是真的,而且和百姓们从前听说过的故事截然相反,顿时在最短的时间内,书册被抢之一空。所有听说过梅香城美的名字,所有对事件好奇,或是对梅香城本人或敬佩,或是嫉妒,或是仇恨的人,几乎是人手一本。有的人还一时买几本多本,拿去送给亲朋友好友看,让他们引以为戒,或是当成乐子来打发时间。
一时间,这簿惊悚的恐怖传记,可说是风靡整个大陆,引发了人类一长段时间的购书狂潮。
那书本封面上还有威武郡主的亲笔提词,她不怕别人说她手段狠辣,下手毫不留情,因为这就是敢于挑衅威武郡主的代价。她毫不客气地说梅香城做再多的坏事她也懒得理会,但她竟敢欺负她的人,她就要剥下她那一身无耻的光鲜皮毛,叫人们看清楚她真正的丑陋模样。
从曾经的红袍诸葛,天下第一女智者变成了臭名昭彰的绝世大恶棍,仅仅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而今,哪怕梅香城还没有死,但只要她一出现,必将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这辈子怕是再也没有翻身之地了。
萧云炎身为一国太子,他消息自然很灵通,几乎梅苏合才一招供,他就得到了消息,立即丢下梅香城,在最短的时间内逃离了承元国。毕竟,在承元国的天牢里换走得罪了承元与玉畜两国的死囚犯,这个罪名可不小。便是他燕云太子,也担不起,就算担起了也丢不起这个人。
自食恶果,后脑被火药炸伤的梅香城,一个人躺在刚换的一家农家小院的房间里,面色惨白,眼神呆滞。
一次连着一次落败在叶玉卿手上,处境一次比一次凄惨的遭遇,已经将她自以为是的自信给打击到了谷底。虽然她还有很多底牌没有用上,可是在看着书上那一桩桩揭穿她丑陋面纱的一字一幕,她只觉得心都凉透了。
这个叶玉卿……明明就是一个食古不化的古人,还是一个传言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这样的手段?
梅香城神情很有些颓废,只觉得,似乎只要对上叶玉卿,她就没可能赢一样。
“小姐,小姐,你看谁回来了!”就在梅香城浑身发凉,甚至对叶玉卿开始由极度的恨与无力转化为恐惧,已经在考虑是否要避其锋芒的时候,燕容忽然兴高采烈地跑了进来。而跟着她身后之人……
竟然是,已经好久不见了的,季潭!
梅香城一下子就翻坐了起来,但脑后的疼痛令她眨眼间清醒,脸上的惊喜也在一瞬间变成了惊疑:“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被叶玉卿抓走了吗?”
季潭沉默了一会儿,道:“她放我回来的。”
他刚才是被人直接送到这小院中来的,那人蒙了他的眼睛,堵了他的耳朵,将不能行动的他送到了这里,然后解开他就离开了。他睁开眼睛时就看到燕容从房间里面走出来,还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就看到头上缠着白布的梅香城。虽然表情未变,眼中却已有了心疼:“你受伤了?”
梅香城皱眉,没有回答他的话,只道:“那个贱人有那么好心?”
她上下打量着季潭,发现他竟然完好无损,连内力都还在,随身一柄宝剑都没有遗失。身上打理的也还是光鲜,头发丝都不乱一根。
一点儿不像是才从囚牢里出来的人。
这怎么可能呢?
季潭犹豫了下,如实道:“她说,要挑战你对我的信任。若你信我,便给我们一条活路。若不相信,我们会自相残杀而死。”
他是从小就陪在梅香城身边的,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叶玉卿这一招果然厉害,把他送来的时间如此巧合,让他连自伤几刀,来安梅香城疑心的机会都不给。
梅香城眼神深深的:“若我说不信你,你会杀了我吗?”
季潭从腰间抽出自己的中剑,放到梅香城身边,静静道:“若不信我,便杀了我吧!”
梅香城拿起那把剑在手心里磨挲了一会儿,耻笑道:“那个贱人笑我自作聪明,却不知自己也正在自以为是呢!居然想要挑拨我与季潭的关系,该说她太自信还是太愚蠢呢?呵……”
冷笑过后,梅香城将剑丢回给季潭,正色道:“如今这情况,承元国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收拾一下,我们立刻启程,回洛城。”
“是!”燕容抱手应着,下去吩咐人收拾了。
梅香城对季潭道:“传令下去,留守承元国的人找准机会,刺杀梅江帆与梅苏合,成功过后传信回洛城,我另有计划。”
“好!”
“对了,你暂时留下来,今晚去帮我办一件事,办成后再出城与我汇合。”
“什么事?”
“去杀了孙恒温一家。他们竟敢联合叶玉卿那个戏耍于我,我要他们不得好死。”那一次,她之所以败得如此凄惨,有超过七成的原因是因为孙恒温的无间道。从那时开始,她就一直开始找下坡路,所以对孙恒温一家可说是恨之入骨。只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
季潭虽然被叶玉卿关着,但叶玉卿并没有将外面的消息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