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蓝回来的赶巧,前来送圣旨的仗仪队正准备走人,双方在八王府门口迎头撞上。
那宫中来的司礼太监也不知心虚还是怎么的,才一出门就在门外围着的百姓群中,看到了自一顶普通小马车下来的第一蓝,他瞬间变了脸色。按说皇上理应是有眼线时刻在盯着八王爷,必是知道他不在府上,府里的人不敢抗旨,才趁此机会让他来宣旨的。谁知他就这么倒霉,八王爷早不回晚不回,偏生将他堵在了王府门口。
死定了!
其实皇上的意思是,就让他在王府大门外宣旨的,这样就能让外面的人都听到,并传出去了。但是他来了之后,王府里的人竟然不出来迎接,说是要找王爷回来接旨。
门口都没人,他总不能就站在大门外对着两个看门的宣旨吧!
可是他也不敢真的一直在外面等,否则等到底下的人真把八王爷找回来了,他还不得倒霉啊!
但现在,他似乎同样不好过。
怪不得之前八王府的人一直找各种借口拖着不让他走,现在又让他在门外判断上了,这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顾不上奇怪八王府门外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司礼太监便急匆匆率众上前行九拜大礼:“老奴叩见八贤王,千岁千岁千岁岁!”
门前吵吵嚷嚷的百姓们听他们叩拜,自然也都同时跪了下去,跟着山呼千岁。
“免了吧!”第一蓝悠然道,“刘公公来找本王所为何事?”
“老奴……老奴不敢,老奴还是跪着吧!”当着八王爷的面说最后一定会被拆穿的谎,他可没那么大的胆子。可若说了真话,八王爷会不会撕了他?
而今,关于威武郡主与八贤王有私情的事,都早传进宫中了。
身为第一夏宏的近身侍从,他又岂能闻所未闻!
“跪着?”第一蓝冷冷望来,“为何要跪着,莫不是刘公公在本王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什么对不住本王的事,这是负荆请罪来了?否则,本王都已然罢免你的礼了,你还不起来!”
“这,老奴不敢,王爷明察啊!”刘公公连忙叩首大拜了两下站起来,心里不住的叫苦。
他就知道,这位主不是好惹的。可是他没办法啊,两边都是老大,谁他也惹不起,但这两人却是死对头。所以夹在中间,倒霉是肯定的了。
“本王叫你起来时你不起来,而今与本王说着话,你却又起来了。礼数这般粗鄙,刘公公竟能担得这司礼监总管之职,这是得了哪位贵人的眼了?”第一蓝半真半假地调笑着,但刘公公又岂能不知,他这是在故意打碴。
八王爷幼时还很是天真活泼的,但自先皇去世后,他性子就变了,总是那样冷冷清清的,叫人捉摸不透。
他可没有闲心跟他一个太监打趣,分明是对他不满了。
而若他对他不满,想要对他做些什么,那可真是想想就能成还不用担责任的事呢!
刘公公吓得双腿发软,瞬间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汗如雨下的叩头道:“王爷恕罪,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得了得了,本王开个玩笑而已,刘公公莫要往心里去。对了,今日公公怎地有兴致来本王府里?”
刘公公咬咬牙,豁出去了般恭敬回道:“禀王爷,老奴是奉了皇上的令,前来掰旨的。”
他肯定早就知道了,这是明知故问。因为如果不知道,他怎么会被人留在王府里这么些时候,放出来时就撞上了这位爷。王爷这么问,那不是疑惑,只是想要他亲自说出口,然后再见招拆招罢了。
他知道,却不能不答。
第一蓝道:“是么?那圣旨呢?”
“老奴已将圣旨交予杜管家……”
“杜管家?皇兄要让杜管家做什么,交代一声便是了,何至于还下圣旨呢!”
刘公公硬着头发道:“回王爷,圣旨是给王爷的,并非杜管家。”
“本王又不是出远门了一直不回,刘公公怎不在府上多留些时候,待本王回来亲手接了圣旨再走?否则,叫他人知道,本王让管家来代接圣旨,可要道本王目无圣上了!”
“是是是,是老奴的错,老奴疏忽了,求王爷责罚。”
“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第一蓝道,“你起来吧!”
说罢,就似要回府,管家却在此时双手捧着圣旨来了,恭敬奉上:“王爷,圣旨在此。”
第一蓝接过翻了开来,刘公公虽然站起来了,但腿却一直打着摆着,生怕第一蓝一个不高兴,就让人把他拖下去处理了。
但事情却恰好相反,第一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很是高兴地一下子收了圣旨,喜形于色地对管家道:“管家,快快准备,即刻去叶府下聘!”
“是!”管家肃声应着,同样一副喜气盈盈的模样。
“呃?”刘公公傻眼了。
第一蓝对他笑道:“有劳刘公公给本王带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来人呐,看赏!”
“这,这这这……”刘公公就防毒蛇一般望着王府侍卫生递过来的赏,惊怕地问道,“王,王爷,不知知您所,所说的好消息,指指的是什么?”
第一蓝没有理他,只是再一次翻开圣旨,仿佛自言自语般喃喃着让附近少数一些人听到:“皇兄竟然会舍得将卿卿赐婚于本王,这可真是太出乎本王意料之外了,这一次,当真得好生地感谢他呢!”
“啥?”刘公公只觉晴天霹雳,两眼直发黑。
“不久前本王还向皇兄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