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去了赐婚的环节,这一场国宴就变得淡色了不少。三国皇室之间,相互打过了招呼后,就是歌舞生平,一片和乐之态。不管大家心底里想着什么,至少呈现在别人面前的都是一张笑脸。
吃吃喝喝说说笑笑间,宴席过了一半,眼见着时机差不多了,武王府的三王爷夜宗正便自端杯站了起来,代表武王府给第一夏宏敬酒道:“承元皇上,初次见面,夜某代家父敬您一杯。”
第一夏宏连忙起身,客气回敬:“三王爷多礼了,朕也是刚刚得到消息,知道武王日前已来到我承元京都。朕本应亲自出城相迎的,只不过今晚的宫宴早已于半月前便已预齐。又因武王行事低调,似乎并不愿外人大肆宣扬。因此朕未曾亲身前去叶府与武王见礼,失礼之处,还请三王爷代朕向令尊道一声抱歉。明日,朕定当亲自上门拜访,还望武王海涵!”
说罢,一口饮尽了酒,露出空了的杯底以示诚意。
在玉玄国,武王就等同一国之主的事,早已举世皆知,虽然这一杯酒只是代敬的,他也得起身回应。而因为代敬之人是武王的亲生儿子,也不算辱没了他。
夜宗正微微一笑,道:“好说!”
接着倒了第二杯酒,敬过去:“这第二杯,是夜某亲自向承元皇上祝安的,愿承元国传世千代,辉煌万年。”
“好,哈哈,那朕便承了三王爷的吉言了!哈哈哈……”
“这第三杯酒,是夜某代外甥女卿卿敬承元皇上的。因为我武王府三代仅得这么一位金枝玉叶,难免被宠出了几分娇气。往后她若是有什么错处,还望承元皇上能看在是她亲家兄长的份上,多多包涵!”
夜宗正说完,将手中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坐了下来。
但前面两次都豪迈地一口闷的第一夏宏此刻脸上却显出了犹疑之色,他端着酒杯,喝不下去了。只得无奈地苦笑道:“三王爷有所不知,令外甥女绝对是人中龙凤,朕当真是十分心喜于她。奈何有些事情,却不能仅凭一已喜好任性妄为的。”
说完,还叹息了一声,似乎十分惋惜一样。
“哦,此话怎讲?”夜宗正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第一夏宏便趁此机会坐了下来,将没有喝过的第三杯酒放到了一边,用行动来表示自己对这一场婚事的不予接受。他道:“相信三王爷也听说过外面的传言了,令外甥女本身的确是很好的,但正因为她太好,朕才心有戚戚啊!国师大人说,她与八弟命格相似,二人皆为人上之人,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所谓一国不可有二君,一山不能容二虎,他们二人若在一起,怕是……”
“承元皇上过虑了,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但这俗话的后面不是还有一句,除非一公一母吗?”夜宗正笑道,“卿卿与八贤王正是两情相悦,二人本该在一起的。承元皇上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此言差矣!”第一夏宏不肯松嘴,“三王爷有所不知,并非朕恶意棒打鸳鸯,实乃是他二人命格相克,当真不适合。倘若强行在一起,怕是将引致弥天大祸。想必八弟当时也只是一时冲动,才会不忌后果,枉顾朕与诛位大臣的意愿与城中百姓冲天的怨气,一意孤行地向威武郡主提亲。如今他静下心来,怕是要开始认真思虑了。”
意思是幼容今晚之所以没来,是留在家里考虑着要怎样才能不娶她了吗?
这个死老头。
叶玉卿假笑道:“幼容最近要准备我们的婚礼,自是忙得很,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自然就没必要参合了。对了承元皇上,我们的好日子是六月初六,六六大顺呢!喜贴喜糖什么的,幼容都有让人带给你了吧!”
第一夏宏顿时脸色青紫,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这要是别人来说,他还可以说有劝说的地方,也委婉地让旁边的叶玉卿听懂他的意思。但是叶玉卿却偏偏要装傻听不懂,或是嚣张到听懂了也不放在心上。
这种时候,他要怎么指住叶玉卿告诉她说,你就别做梦了,我是不可能让你嫁给第一蓝的,赶紧的,回家洗洗睡吧!
那不是嫌弃这谁的面子也不给的臭丫头没跟他发作呢!
“瞧这话说的,叶家丫头你这是有多恨嫁啊!众目睽睽,你一个大姑娘家的,也不嫌害躁。”一旁的皇后半真半假的打趣着。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投奔了第一蓝,她也没有本事与他们斗法,可是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呐!
她儿子好端端的太子之位,也没犯什么大事,说夺就被夺了,如今还成了阶下之囚。
往后别说是荣登大宝了,能保住命就算不错了。
而若是第一蓝成功了,等他登上大位,还有她这个现在的皇后未来的太后什么事?
靠边站去吧!
她怎么能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不过就是在这种时候耍耍嘴皮子占点儿小便宜回来,维系一下心理平衡罢了。
“我害什么臊啊!”叶玉卿不以为然道,“只要是女人,谁不嫁人的。我都嫁过一回也当娘了,害羞这种玩意儿,真的跟我不熟。”
皇后面皮抽了抽,一言不发地默了回去。
这个臭丫头,竟霸道到连笑话,也不许人看吗?
“切,就怕人家不知道你是天下闻名的女流氓么?”对面的长桌上,就是第一无瑟夫妻的位置,新荣升为三王妃的夜婉玉不屑地嘀咕道,“真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粗俗不堪的女人?”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