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做手脚的人,一定是叶玉卿。该死的,这女人果然不好对付,她谋划了好几天的成果,这么轻易就被她抹煞,则自己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不能说出来,她快呕死了。
诛事不顺,梅香城的脸色差到了极点,此时她要拼命地压抑着才不至于吐血了。她改客气为恭敬,越发谦虚地对赵青锋道:“赵大人,香城要求陈述我所知的有关于案情的部分,并请求在孙尚书父子昏迷期间,另请证人,另呈证物。”
“允!”
梅香城于是陈述道:“香城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期间虽被禁足于行宫,却没有少托朋友四处奔波。也是因此才发现,威武郡主杀害前面五人虽然技巧高超,无人发现,却在孙尚书府出现意外,亲眼看到她行凶的目击证人至少有四五十人,而其中就有孙尚书本人,他是亲眼看到了夫人惨遭威武郡主杀害的。而且,次日早上,尚书大人便有进宫向圣上告状,但却在宫中遇到四王爷。
二人相撞时,奏折落地,四王爷看到状告威武郡主的奏折,立即强行带着孙尚书离宫,并没收了奏折。而后,孙公子莫名失踪,孙尚书收到威武郡主身边护卫的口信,威胁他不可胡言乱语。后来,香城好不容易从叶府救回了身受重伤,几乎濒死的孙公子。孙大人眼见独子没了性命之忧,才答应上堂为香城作证,给尚书夫人与孙公子讨回公道。可当他们想要说话时,却在公堂上莫名晕倒,分明是有人不希望他们说话。
然而,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时在尚书府有那么多的目击证人,他们还没有遭到杀人灭口,香城请求,让他们上堂作证。”
赵青锋沉默片刻,召来了身旁一名官差,小声吩咐:“去问问四王爷,是否真有其事!”
官差应声去了幕后,稍候便来到了堂前,回复道:“回大人,四殿下说,当日是他的沐休日,他并未曾进过宫,四王府的门房与宫门守将全都可以作证,主告所说的话分明是一派胡言。”
“若四王爷有心维护,想要让府中下人与守城宫将为之作证,并不困难。”梅香城固执地说道。
第一无痕悠哉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所以,本王府中的人与宫门守将全都是骗子,本王的话也是撒谎,只有梅姑娘说的话是对的,是这样吗?”
那天,他的确没进过宫,这不是谎话。突然被梅香城‘供’出来,他还莫名其妙呢!结果实话实说地辩驳了一句,他还成骗子,成了包庇真凶了。
第一无痕心里暗恼,就算真的是叶玉卿做的,他也是会包庇的。可现在不是她,是别人污赖她,他说真话帮忙做一下证,还被人泼脏水说他在撒谎,这可恶的女人斗胆,胆子大到真是逆了天了。
所有的事都与自己预想的相反了,因为一开始就被兰韵按了个喜欢空口说白话的形象,现在她的话都没有人相信了。甚至她连质疑的权利也没有了,梅香城心中惊惶,她不服输地应道:“香城不敢污赖四王爷,但是分明有那么多亲眼所见的人可以作证,香城不是真凶,真凶另有其人。但如今,却是所有的证据都与我不利,香城不愿代他人背负就此认罪,香城不服。我还有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无辜。”
赵青锋道:“你要如何证明?”
“我请求召见尚书府当晚的目击证人,我不信所有人都会眜着良心为恶人作证。”她每一句话都要紧咬着叶玉卿不放,想要用默化潜移的方式来让听者的潜意识里都认为叶玉卿是恶人,而她是受害者。
赵青锋看向叶玉卿,叶玉卿稳如泰山地坐着,任她梅香城如何狡辩,都是不动声色。
赵青锋见她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同意了梅香城的要求,当晚在尚书府看到了刺客模样的人有几十个。当然没有全部召过来,只象征性地召见了十来个人,分开问审。
问出的结果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因为十来个分开问审的人,供词完全一致,他们都指认出,当晚进尚书府杀害尚书夫人的凶手,就是叶玉卿。
原本叶玉卿这边一路胜利,都快把梅香城那边的士气给打落到万丈深渊了,就连梅香城自己心里都没底了。却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案情忽然来了个急促的峰回路转。梅香城顿时喜不自禁,她连忙趁热打铁地拿出了自己的第三样证物,那是一本奏折,她双手往上呈,暗喜地说道:“香城这里还有一证物,可以证明威武郡主对香城的仇恨之心。”
官差前来将奏折拿了过去,几位陪审官与看审人员,互相传看过后,纷纷不解。赵青锋问道:“这是什么?”
梅香城道:“当日,孙尚书去叶府为被掳的孙公子送食,却被威武郡主凶恶驱离。这是当日威武郡主亲自写下的密令,要求孙大人,只要能够帮她办到她想做的事,才会放孙公子回家。是以,香城完全有理由相信是威武郡主杀害了六名证人,并朝京城大街洒出纸张,恶意栽脏梅香城。让所有人都有一种先入为主的想法,认为那丧尽天良的恶事当真是梅香城做的。”
“你所说的密令是什么?”赵青锋不懂。梅香城皱眉道:“奏折上的内容,便是威武郡主亲手所写。”那‘梅贱人,死’四个字那么难听,她当然是能不说就尽量避免不说了。可是,上面白纸黑字写得那么清楚,赵青锋还不明白,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