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宋军杀出来啦!”在城外指挥的西夏将领被这突变震得一愣,不是我攻你守的吗?你攻出来算什么?
“顶住!顶住,不许后退!顶住宋人的进攻!”当下容不得自己多想,连忙调遣卫戍军军士上前抵挡。
五千卫戍军,已经被杀的只剩下两千余人,还都是被宋军杀得败退下来的手下败将,哪里还能提得起抵抗的气势,看着如同杀神一般收割生命的宋军刀斧手,个个脚下都开始打颤。
四百刀斧手就紧紧贴着溃散的数百卫戍军,一边砍杀,一边驱赶他们冲进了城外的攻城军阵,军阵中的残兵本就毫无斗志,被这溃兵一冲,不少人就拖着长枪大盾跟在身后一起跑了出去。
在长枪兵从缺口处冲出来的那一瞬间,西夏将领明白了,这哪里是短促的反击,宋人这是在进攻啊,这怎么顶得住,反正是军阵先溃,战后论罪总不至于把我砍了头吧,于是在身边亲卫劝说下,深深叹了口气,也加入到了溃败的人群中。
那边擒生军可是一直盯着卫戍军,一看宋军杀出来,卫戍军溃败,擒生军的将领就心知不好,宋人肯定会出动骑兵了,装备弯刀圆盾的擒生军面对骑兵就是个luǒ_tǐ的少妇,妈的,说好了互通有无,真有了危险还是自己先跑了,回去定要在大将军帐前告他一状!
“轰轰轰…”这将领一听城墙下又响起了阵阵爆炸声,心头一颤,上午的一幕自己在大阵中可看的清清楚楚,宋军骑兵就这么直直从阵中冲了过去,抬回来的勇士们个个断手断脚,下辈子完蛋了。
想到这里,连胜大呼:“退!宋人的骑兵要冲出来了,退兵!”
“是你卫戍军退兵在先,战后怎么也怪不到我头上,哼!”这将领一边跑,心中暗暗安慰自己道。
……
“怎么回事?怎么都退了?”野利遇乞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喉咙里一甜,一口老血没有忍得住,喷了出来。
“大将军!”
“大将军吐血了,快传医官!”
“叔父!你怎么了?!”野利拓石在一旁连忙扶住马上的野利遇乞,急切地问道。
“咳…咳,天不佑我大夏啊…这宋将,竟悍勇如斯!传本将军令,退兵回营!”野利遇乞口中向外不停涌出鲜血,紧紧攥住野利拓石的手,用尽力气发出最后一道军令后,昏死过去。
野利拓石不敢违抗,连忙对身边众将道:“都听到了没有?鸣金收兵!护着大将军回营!”
只能说李现抓住的战机实在精妙,正是西夏人士气最低落的时候,发动了全线突击,紧随溃兵身后不给卫戍军反应的时间,驱赶溃军冲乱军阵,这次突击卫戍军倒杀得不多,城墙下的擒生军却被屠戮近半,毕竟逃命慢了半刻,两千骑兵冲出城墙缺口,配合延兴军和从城门中冲出来的西军步军,将两千余擒生军的生命留在了城墙下。
若此时西夏人继续攻城的话,士气尽丧的军士怕是会敷衍了事,甚至引起哗变也犹未可知,野利遇乞就是看破了这士气变换的精妙,方才心中气急吐血昏迷。
士气啊,在古代冷兵器战争中,占据着绝对重要的地位!
“当当当…”西夏军阵中传来阵阵金锣声,十余万大军如潮水一般向后退去,一转眼就撤得干干净净,夕阳西下,旷野中只余乌鸦的叫声和满地的死尸,宋军全部来到城外,将地上仍然能使用的弩箭收集起来,旷野中一片诡异的宁静安详。
……
“加快速度!”
“全军疾进!点起火把!”
镇戍军通往韦州北上的官道上,数万骑兵起点火把,如一条火龙正连夜赶路,阵中一文人打扮的中年人正是韩琦,此时他也骑在一匹战马上,一脸风霜,火光中唯有一双锐利的眼睛,透着一股与文人身份不符的彪悍!!
两万人从洛阳出发,他将沿途州府能够搜集到的骑兵全都带上,此时整个大军已经高达五万人!
五万骑兵,裹挟着浓重的肃杀之气,星夜兼程向北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