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天灯给神武守军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几阵弩箭和爆破弹后,神武的城门证明并不比宁武更结实,轰然倒下。
守军崩溃,从北门夺门而出,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数千宋军轻骑的联合绞杀,也就一炷香多一点的时间,神武城破!
北征大军并不进城,在李现的要求下,三万余人整军备马,准备继续行军。
“曹英,神武和宁武就交给你了,城池无需派多少人驻守,关键是在陈家谷,那里是朔州来源的必经之地,我将骁捷军留下!”
“末将领命,伯爷放心,只要末将还有一口气在,神武和宁武就绝对丢不了!”
“妈的,阵前少说丧气话,赵那边也快有消息了,到时候这朔州的关南,就是我们大宋的了,神武城内由你部打扫,伤兵尽快转运太原,我北征大军即刻出发!”
“啊…伯爷不歇息一晚再走?”
“兵贵神速,早一天赶到火山军,辽人就多一分失算,拿下火山军,那辽军要么就只能与我决战,要么就得退回黑山威福军司去了,此番别过,山高水长,保重!”
“伯爷保重,祝伯爷马到功成!”曹英单膝跪地,语气坚定,敬佩非常。
“哈哈哈…大军出发,沿途所遇契丹族帐,尽诛之!”李现一撩披风,开怀大笑道,胯下建龙一声龙鸣,四蹄腾空飞奔而去,残阳如血,刀枪如林!
“大军出征!”
“继续前进,延县川河向西!”
“连夜行军,遇水修整!”
大阵中又是阵阵人叫马嘶,金铁交加中,追逐着夕阳,向西北滚滚而去。
……
“呜…轰!”一块六十斤重的石弹携带者巨大的动能,划破空气发出呜呜之声,随即重重砸在了府州城墙上,巨大的轰鸣声中,整个城墙仿佛都有些不堪重负,感受着身下传来的剧烈震动,城墙上的宋军守军更加紧紧贴近了身后的女墙。
“轰…轰…轰…”越来越多的石块接连砸了过来,此时刚刚申时正,可府州城上空却已经被腾起的硝烟布满,遮天蔽日飞沙走石,恍若黄昏。
城下铺满了层层叠叠的尸体,成片的墙砖从城墙上脱落,露出里面的夯土,血腥味、焦臭味弥漫在城墙周围,唯一不变的却是城头上迎风飘扬的大宋军旗。
折继闵如一个寻常小兵一般,窝在城墙根下,满脸焦黑,双眼中血丝密布,自从政事堂公文到后,府州城的大小事宜全部交由他处理,除却组织民夫运送军资粮草、抢救伤员外,康德舆早已不复大战前的嚣张跋扈,不过倒是苦了自己,一个好觉都没得睡。
一场轰击持续了一刻钟,感觉到身下传来的震动逐渐稀疏之后,闭目养神的折继闵猛地睁开双眼:“辽军攻城!上城墙!”
说完迅速站起身来,一个箭步冲上了城墙,身后无数宋军将士,跟随着主将鱼贯而上,抬着云梯,推着壕桥的辽国军士,已经距离城墙只有五六十步了。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到了白热化,双方多日攻防下来后,对彼此都了如指掌,辽军在尝试过所有的战术后发现,除了团团围困一点点消耗守军外,再无其他方法,府州城墙极为厚实,投石机不轰上个一个多月,绝对无法轰塌!
再加上折家在府州经营数代,军民同心,朝廷又及时给予了临阵决断之权,整个府州如同一个铁板,辽军的每一次进攻最终都毫无结果。
“撞杆顶!”一根根撞杆从墙垛后探出来,将辽军云梯顶出墙边,云梯倒下后,后续的辽军又将云梯扶起,攻城的军士叼着弯刀,将圆盾举在头顶,迅速向上爬去。
府州城坚固,每隔百步还有马墙,弩手从马墙上射杀登城的军士,侧射而来的弩箭更是让辽军猝不及防。
“狼牙拍!”两个木架探出墙头,一根用长硬木打制的狼牙拍两端系在木架上,一头钉满了铁钉,听到号令声后,放下一头,整根上千斤的硬木如同钟摆一般从城墙的一头拍到另一头,蚁附在云梯上的辽军士兵,触之即死,挨之即亡。
动能失去后,再用绞绳将狼牙拍收到城墙上,挂好后可反复使用,不一会,狼牙拍上就已经站满了红红白白的血肉。
“金汁!石…”墙头不断响起宋军军官的军令,军士们依照命令使用着各种各样的城防器械,辽军的伤亡开始逐渐惨重起来,除了使用弓箭,在守军还未攻上城头前,宋军并不会有什么伤亡,而辽人的弓箭和西夏人一样,非得逼到百步之内方能破开宋军甲胄,不过这百步又岂是可以随意冲进去的呢?
只是天色将晚,这波攻击怕是今日最后一波了,辽军发了疯似的蜂拥向前,一点也不顾及巨大的伤亡,守军人少终究会有疲累之时,很快金汁和石就已经供应不上了,攀上城墙高处的辽军又趁着狼牙拍下坠无力后,用短斧斩断绞绳,隐藏在壕桥内的辽军弓箭手又是对着城头不断放箭,攀附而上的辽军就快摸到城墙边儿了。
“火油弹!”又是一声大吼,城墙上突然扔出来一个个冒着火的瓷瓶,落到城下“轰轰轰…”炸开,冲天大火在人群中燃起,沾上火油被灼烧的辽军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火海中人影绰绰,无数云梯也被焚毁,梯上的辽军不忍那炙烤之苦,忍不住纷纷向火海外跳去,只是城墙高耸,从七八米的高处跳下,不是也是落个手脚折断。
“后退者死!继续冲!不许后退!杀!”身后督战队见攻城军士崩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