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五日夜,宋军连夜北上,于二十六日丑时正抵达繁峙,沿途剿灭辽军哨探二十余人。
二十六日,子时正,繁峙城军营内火把通明,一片喧哗,经过一日养精蓄锐,宋军终于露出了獠牙,征战即将开始。
“捧日军为先锋,延兴军、天武军组成中军,云骑左右两翼清理辽军游骑,锐阵军随同辎重为后军,即刻出发!”李现一口气布置完后,戴上头盔上了自己的战马,摸黑赶路,特别还要翻越陡峭的恒山山脉,今晚到明日白天,大军都不得休息。
“末将领命!”众将齐声喝道,转身向自己军中走去。
“燕头儿,两翼交给你了!”呼延炻呵呵笑道。
“哪儿的话,放心吧,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燕甫潇洒的甩了甩头盔,不无轻蔑地道。
“郭仕,粮草军需看紧了!”
“不是…呼延将军,您还是好好琢磨先锋的事儿吧,你怎么比伯爷管的还要多…”
“不是管得多,就是觉得你小子有点儿怂…”
“次奥!你说谁怂?”郭仕反应过来,正要破口大骂,呼延炻早已快马远去…
“大军出发!”李现立于点将台上,大吼一声,捧日第一军的轻重骑兵就如一道风般冲出了军营,接着就是天武第二军、延兴军,龙卫云骑紧随其后,最后神卫锐阵军汇合着数千辆大车,作为后军迅速跟进。
“我军走后,繁峙城封城两日,期间实行宵禁,城内多派弩军,射杀一切飞鸟!”李现沉着地对繁峙都监说道。
“伯爷放心,下官领命,祝大军凯旋!”
“嗯,多谢你的款待…走了!驾!”李现微微拱手抱拳,随即一抽马鞭,一骑绝尘而去,身后任怀亮统领的一百重骑,紧随其后!
……
“宋军还没有消息?”耶律重元在帐内来回踱着步,尽管脸色如常,但话语中还是透露出掩饰不住的焦躁。
“殿下,宋军进入雁门关后,关城封城,到现在,派过去的哨探都没有宋军出动的消息传来!”
“李现在干什么?!他难道不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耶律重元心头泛起一阵燥热,这都第三天了,宋军为何还不出动?窝在雁门关里下蛋啊?!
跪下下方的信使一起不敢出一口,殿下从昨日开始就有些喜怒无常,已经有人领了军棍了。
“扩大范围!一旦有宋军的动向,立刻来报!”
“遵命!”
……
六月二十八日,应州城。
城墙上的守军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城下等着开城门的百姓,再过一刻钟不到,就要开门了,后半夜的岗真难熬,特别是到了早上这时候,人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南门的首领就这么半撑在城墙上,歪着脑袋盯着远处发呆,心里默默期盼着换岗的钟声响起…咦?那是什么?
远处那一块移动的黑斑,越来越大,越来越近,黑斑跃动不止,半空中隐隐约约传来沉闷的轰鸣,空气中蔓延着一股不安的气氛,不少辽人百姓都察觉到了一丝丝危险,转身向南边望去。
“是…是…是宋军…”随着距离接近,那首领终于看清了,沉闷的轰鸣声越来越响,却是顶盔带甲的宋军重骑,发出的毁天灭地之音。
“宋军突袭!敲钟示警!!!”首领愣了半响,猛然反应过来,城墙上的困倦一扫而空,宋军?他们不是在朔州和大军对峙吗?
为了防止宋军流窜,前些日子根据西京府的公文,应州守军拨出两万人,到西边六十里处的河阴县驻扎去了,如今整个应州城守军只有八千人!
“当当当…”城墙上示警钟声顿时响彻云霄,整个城市在示警声中迅速的清醒过来,军营中一片喧闹,辽军急匆匆地披着铠甲,拿着兵器集结,向南门开进。
“你们去河阴县求援,你们去朔州告知殿下,宋军突袭应州,本将与应州共存亡!”守将急匆匆安排好求援信使,就在亲兵簇拥下上了南门,抬眼望去,漫山遍野全是宋军骑兵,看到自己派出的信使堪堪赶在宋军骑兵合围之前冲出了视线范围外,方才放下心来。
“准备守城器械!全军上城墙!”军令阵阵,辽人动作不可谓不快,只是这守将心中巨震,看样子这就是宋军精锐了,怎么跑来了应州?糟糕!殿下中计了!
李现的动作更快,当千里镜中刚刚出现应州城时,床弩军就已经快马加鞭冲到了步军阵的最前面,如今这两万余人全部实现了骡马化,虽说粮草消耗量加剧,但是这机动性可就强大多了。
“命令石鑫,我给他一炷香的时间,给我轰开应州城的南大门!”
“将军令,一炷香轰破应州城”军令声采用接力方式,一声一声迅速传到了前方,配合中军旗语,石鑫立刻加快了速度!
转眼即将冲进三百步内,弩军向床弩营两翼展开,下马后结成军阵,步步向前逼近,三百步止,如蝗群般的弩箭密密麻麻插满了城墙,刚刚还人头密集的城墙一会儿就空空如也。
“瞄准南门,爆破弹,无法急速射!放”
“轰轰轰…”城门处腾起阵阵硝烟,爆炸声响成了片,整个城墙都在爆炸中摇晃起来,第一阵还未散去,第二阵爆炸声就紧接着传来,第三阵,第四阵…
全军两百门床弩,一千枚爆破弹砸在了城门附近,巨大的城门早已被炸的千疮百孔,不堪重负,在第五阵爆炸结束后,轰然倒地!
“天武军往里冲,延兴军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