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卫军校场出了名的大,周长至少二里多,十圈就是二十里,都快赶得上野外半日行军了,更惨的是,刀斧手们还得披甲持刀地跑,难度更大!
李现跟在两队身边,也是顶盔披甲,手持长刀。
三圈过后,队中众人开始疲惫,大部分人脚底上像灌满了铅,越来越难以迈动,李现年轻,身体着实结实,还在前前后后跑动,鼓舞将士们跟上,众将士看到主将如此,无不咬牙坚持。
第七圈后,整条队伍已经稀稀拉拉散落在整个校场边缘,此时已经有不少神卫军军伍来到校场操练,看到一个个累的像牛一般的刀斧手,不无惊得目瞪口呆,关键是这些家伙还身披全甲在跑圈,这是在自虐吗?
“砰”的一声,随着一声巨响,有人惊慌的喊道:“队正!队正!有人晕倒啦!”
随着首张多米诺骨牌的倒下,到跑圈结束,一共晕倒了二十多个军士,连梁七都差点名节不保,李现倒还好,跑完之后就在校场上提醒众人不得坐下,通过慢慢走动缓解疲劳。
晕倒的基本上都是低血糖症状,喝点水稍事休息后都悠悠醒了过来,此时天色大亮,校场上到处都是操练的神卫军军士,在各自都头的带领下,喊杀震天!
李现见众人无碍,便让梁七与孟然立时整队,众军士顾不得疲劳,谁都不想被神卫军赶走,转眼军阵既成,李现站在阵前,长刀顿地纹丝不动,浑身散发出一股肃杀,冷冷道:
“所有军士,拿出水囊,开口…倒!”
这可是标准的士兵执行力训练方法,反正现在需要淘汰,就静静的等着会有多少倒霉鬼吧。
一队三名、二队两名,水囊才倒了不到一半,这五个都已经空了,李现挥挥手冷冷地道:
“你们五个,除名!一队有三个,补三圈,二队补两圈,可以喝水,出发!”
其余军士俱不敢言语,这个都头,从认识那天开始,就没有给过众人一个好脸色,总是铁青着脸,要不就把脸躲在头盔里,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都头这么喜欢折磨他们。
两三圈很快就跑完了,虽说众人依然疲惫,但是比起刚才确实好多了,吃过早饭后有一刻钟休息,然后今天按照安排还是进行军阵训练,李现就不参加这么枯燥的活动了,按照规矩每个都头需要在早饭后去参拜指挥使,听取当日军务。
李现出门的时候想了想,反身抱着头盔出门,脸颊上的红肿早就消散了,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带这可以遮挡的吧,他感觉张义就像个恶魔一般,针对自己手下毫不留情。
果然还没到值房,就听见张义那可以吓死人的大嗓门,声声传来,李现仔细一听,嘿嘿,有人在挨训,终于也轮到别人了,张头威武啊…
想着美事,一摇一晃的进了值房,低着头猫着腰从门边偷偷溜了进去,只见张虎、石鑫、殷政都站在张义面前如小学生上课一般乖乖挨着训。
“我说过,一个月内裁撤一半!”张义等着铜铃般的眼睛,脸色涨得通红,大吼道:
“你们三个蠢货!一个都没有裁掉!你们今天怎么还有脸来我这里,你们莫不是都成了娘们,一个个让都上的给上了不成!”
李现原本还在观察面瘫唐渡为什么会顶着两个黑眼圈,猛然听到如此妙笔生花的形容,一时没有忍住,“嗤”的笑了一声!
“你妈个狗东西,昨天没被老子打够是不是!”
李现一看,得,被张义听见了,心中一念,赶忙把头盔戴上,系好系带,躬身拱手道:
“属下刀斧手都头,李现,参见指挥使大人!”
众人一看,李现全身身披铁甲,还带着铁头盔,果真防护严密,张义怒极反笑,“当”的一声狠狠敲了一下头盔,头也不回的走了。
“几位哥哥,这是怎么了啊?”李现闷声闷气的问道。
“小现儿还是把头盔拿下来吧,张头走远了啊,话说昨日友营传,有一都头脸被抽成猪头,在营中撒欢儿,哈哈哈,笑死俺了,那傻逼怎么没小现儿你这么聪明,带着头盔,任谁能抽的动…”
隔着头盔,李现心中暗道,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张虎你个孙子应该死了上百次了吧!
石鑫知晓内情,“啧”了一下嘴,转移话题道:“张头让我们裁撤军士,两天了,军士们铁了心要来神卫军,没法裁撤啊,上云,你都上情况如何?”
“我都上今天早上裁撤了二十余人…”
“什么?!你怎么弄的,该不会是强迫别人离开吧,如此不合规矩!”石鑫着急道,其他人也觉得好奇,只有面瘫唐渡冷冷一笑:“李都头的法子确实有效,绝不诓人!”
众人催促下,李现只得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和大家都说了,说实话,方法是可以探讨的,李现训练的核心,其实就是令行禁止,只要围绕这四个字,用什么方法都无所谓。
张义走了,众人再待在值房也觉得无趣,一个个都在绞尽脑汁的冥想如何整治自家都上的儿郎们,李现也回到自己营房中,翻出笔墨纸砚,花了整整一下午写了好多张纸,一直到傍晚都上下操了之后才忙完,真是不写不知道,一写吓一跳,自己的书法意境很高啊!
当天晚上,李现真正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彻夜无眠,张虎、石鑫、殷政三个都头轮流搞起了半夜突袭,那嗓门一家比一家大,效果怎么样不知道,李现反正就是被吵的没怎么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