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床,照例去外面僻静处练了一趟拳,活动了一下身子。
李二海这个习惯很好,无论什么时候,身上的功夫没有丢,常练常新,没有松懈过。
去食堂吃早饭。
一进餐厅,有几个人已经在那用餐。看到李二海进来,昨天还都不认识的,今天好象都和他很熟似的,开始热情地和他打起了招呼。尽管李二海一个也不认识。
李二海有点受不起的样子,有点别扭,但也只好一一回应,怕人家说闲话,一个小秘书,有什么架子可言?
扫了一眼,没有见到林娟,竟然有了一种失落感。李二海心里一惊:自己这是怎么了?
要了四个包子,一碗豆浆,还拿了一根油条。本来还想再拿点的,自己的饭量大。但怕人家说闲话,没有多拿。
一个人,坐到靠窗的位置上,慢慢地吃起来。选这个位置,一来清静点,二来可以随时观察外面来人。
不时用眼瞟着外面,很盼什么人来似的。但等他吃完,那个人也没有出现。
李二海觉得自己有点奇怪,难道对某人动了心?可自己刚来,对那个人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人家是不是已经名花有主了?抑或已经成家了。她对自己的关心,或许只是同事之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举动罢了,不代表什么吧?
定了定神,止住胡思乱想,振了振精神,阔步走向办公室。
没想到,林娟正在门口等着他呢。
林娟把一个旧的公文包往李二海手里一塞,说:“你今天应该早点来,现在就跟我走吧,一边走一边说。”带着李二海朝三楼书记办公室走去。
“本来应该陈冰跟你交待这些事的,但你晓得的,他现在都要恨死你了,只好我来了。”林娟说。
李二海心里想,自己没有得罪陈冰的意思,但却把人家得罪到底了,无心为之,树敌了。
到了季柱书记办公室。这是一个大套间,外面一个小隔间,是个小办公室,李二海一看就明白了,那将是自己开始工作的地方。里面就是季书记办公室,人还没有来。
林娟告诉李二海,每天要接送季书记上下班,主要是为了提前掌握一些事情,可以为季书记做好工作准备。
李二海明白了,除了工作中的事情,生活上的事情也需要做好服务。
临走的时候,林娟说欢迎他有空的时候到大办公室找大家玩,李二海不知道林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愉快地点了点头。
李二海忐忑不安地坐到了办公桌后,做了几个深呼吸,稳定了一下情绪。
有一点他弄不懂,就是怎么会给自己派个旧公文包?难道县委穷得象延安时期?
自己是山沟沟里爬出来的,但好歹也是正规大学毕业,而且考上的是公务员,现在给县高官提包,提的竟然是个旧包,从哪说也说不过去呀。
再看看面前的办公桌椅,都是旧得不象样子的,两个字:寒碜。
李二海在心里觉得,这个书记掉价。
季柱手里拿着一个大茶杯走了进来。李二海一看,连忙站起身来上前迎接。
季柱伸手示意,让他跟进里面办公室。
李二海首先过去拿起水瓶给季书记大茶杯续好了水,便站旁边等候指示。
季柱仔细端详了一下李二海,觉得这家伙除了皮肤有点暗,基本上能算上个帅小伙。
心里最大的疑问,就是这个李二海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上面到底是什么人在庇护他呢?但这个问题不好问呀,也不能问,江湖有江湖的规矩。
但有一点是季柱喜欢并欣赏的,李二海一来就露了一手,而且一露就惊艳全场。昨天那篇稿子,确实是一篇上等开会用稿,让人耳目一新。季柱还从稿子向外延伸,更看重李二海看问题的思路和对未来有设计,这样的人,用好了,不仅仅是秘书,更可能是参谋,是军师。
季柱终于开口了:“二海,不用拘谨,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李二海一听,吓了一跳,急忙回道:“季书记,您是领导,不敢当,不敢当。”
季柱哈哈一笑:“我是你领导呀,但首先是同事呀。不是同事,还不好领导你呢。”
李二海不知怎么回了,就没有吭声。
“陈冰跟我三年了,确实也不错。知道我为什么始终没有配他吗?他跟你相比,缺的就是你这种灵活大气。我找个秘书,不是只要个小跟班的,我是想找个帮手的。”季柱说。
李二海忙说:“季书记,我刚大学毕业,什么都不懂,还是白纸一张,真的害怕工作做不好,反而让您受累。”
季柱喝了一口茶,说:“不用怕,先跟我一段时间,慢慢你就会全明白的。”
从里间出来,李二海对季书记印象不错,觉得他没有官架子,心里就安稳了好多。
刚坐下,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李二海一看,竟然是谢闯。
谢闯的领导王副县长要找季柱汇报工作,让他先来约个时间。
房间里的时间和温度马上全都凝固了,到处大写着“尴尬”二字。
在食堂被谢闯羞辱的每一句话都在李二海耳边鸣响,冲击着李二海的荣辱底线。是人,都受不了胯下之辱,古今世上韩信能有几个?
李二海今天再次见到谢闯,有点血脉膨胀,揍人的yù_wàng油然而生。
李二海举起了右手……
最后竟是示意谢闯过来,请他坐下。
谢闯尴尬十分,难过十分,心里对李二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