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一听这话,眉心紧锁,略显吃惊:“若安?那丫头一向温顺,怎么会做出如此举动?”
语宁公主一脸哀怨:“我想妹妹也是无心之失,我倒没什么,只是可惜了父皇千里迢迢送来的冰玉杯,原本是一对儿,现在便只剩下一只了……那冰玉是罕有的材料,想必日后也再难寻得材料,做出一只能与现在的这只相配的了……”
“傻孩子,杯子事小,人可比杯子金贵多了,这手划伤了,为何不尽早医治?怎会让伤口恶化到这种地步呢?”皇太后握着语宁公主的手柔声问道。
“语宁刚嫁过去不久,对府中事物还都不是很熟悉,一点小伤,又不想劳烦旁人,想着小伤转天便能自愈了,没想到竟然愈发严重了,是语宁大意,在册封大典上出了丑,还望皇太后赎罪……”
语宁公主说着便要起身行礼,皇太后又气又怜:“你这孩子,赶紧躺下休息,先把伤养好了再说!太医!给哀家用最好的药来医治王妃,若是出了差池,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微臣遵旨……”太医院的几个太医颤颤巍巍的应下旨意,心里的担忧程度不尽相同,虽说伤口不大,但冲着这感染的程度来讲,医治起来也并非易事,况且还有皇太后盯着,更是徒增压力。
“辰儿,语宁伤成这样,你个做夫君的,怎能任由伤势恶化到这种地步呢?若安丫头在哪?她一向温婉,哀家倒要亲自问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训斥完太医后,皇太后又扭头转向了冷辰。
冷辰冷冰冰的看着单语宁,后者神情紧张,有些做贼心虚的忐忑,不敢直视冷辰的目光。
半响,冷辰才回过头望向皇太后,气压极低的应道:“是孙儿的过失……不过此事……”
“呲……”语宁公主突然疼的倒抽一口凉气,打断了冷辰的话。一脸剧痛无比难以忍受的模样,这可吓坏了正在为她清理伤口的孙太医,捏着纱布颤抖着竟不敢再动手。
“我来吧……”一直站在冷辰身后没有说话的何奇山此时站了出来,孙太医一见有人来帮忙。自然喜出望外,虽说平日里很不待见这个特立独行的何太医,但这个节骨眼上,有人能站出来帮自己,他还是很感激的,毕竟这伤的是可兰国的公主,辰贤王的王妃,得罪了哪一边都够自己受的。
皇太后看了看何奇山,又转向冷辰,似在寻求他的意见。
冷辰点了点头:“何太医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还是让他来医治公主吧……”
“也好,年轻人,心思细些,许能照顾的好语宁……”皇太后说罢,这才起身给何奇山让空。
何奇山接过孙太医手上的纱布走到语宁公主面前道:“得罪了……”
“无妨……”语宁咬着牙。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将自己的手递了出去。
伤口果然感染的很严重,何奇山用纱布轻轻的为语宁公主处理伤口,纱布被脓水沾湿,一些细小的东西在白色的纱布上分外醒目。
何奇山拧眉,取了一些在手指上捻了捻,又放在鼻尖嗅了嗅。不禁纳闷:“恕微臣斗胆问一句,公主的伤口里怎会有木屑?”
这句话问的很轻,语宁公主一听脸色就是大变。
何奇山顿了顿,转而就明白了其中缘由,被玉杯碎片划伤的伤口里怎会出现木屑?别玉器划伤又怎会感染的那么严重?
思来想去便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故意为之……
语宁公主紧张的身子微颤。又不能被旁人看出端倪来,刻意压制着情绪低声道:“休要多事!”
何奇山停了手上的动作,抬眼直勾勾的盯着她,语宁被看的后背发毛,脸色煞白。
“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
见两人之间的表情有些怪异。皇太后不禁问道。
何奇山放下手中的纱布,撩起官袍,跪在了地上。
语宁公主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生怕何奇山一开口会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来,也顾不上手上的伤,欠身就要起来。
“公主您这是做什么,快躺下休息……”红菱不明白其中缘由,上前拦住了语宁。
语宁又气又急,还要起身,这时跪在地上的何奇山淡淡开了口:“回禀皇太后、王爷,王妃的伤情……”
“何太医!”语宁公主厉声吼道。
众人皆是一愣,何奇山却丝毫并未受其影响,继续说道:“王妃的伤情比较棘手,伤口感染的伤风,若不及时处理,会有生命危险……”
这话一出,语宁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可转而便有紧张了起来,这个何奇山究竟想干什么?
“生命危险?这么严重?”皇太后问道。
“皇太后有所不知,伤寒已随伤口入体,所以高烧难退,需尽快将伤风驱除体外……否则轻则抽搐,重则致死……”何奇山一本正经的说着,很是严肃。
“那要如何去除?哀家以前听人说起过用蛴螬,可现在时间紧迫,哪里能寻得此物?”皇太后略显焦急的望着众太医。
太医纷纷低头议论,却无人敢应对一句。
何奇山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皇太后不用太过担心,用蝉蜕煮酒服下,也是一样的效用……”
“当真?若是如此便是太好了……”
“太后放心,微臣这就去准备……”
“甚好!这下哀家可就放心了……”皇太后说着,终于松了口气,语宁公主毕竟牵着两国,新婚第二天就出这样的事情,传出去确实有损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