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便是证据!”单霖说着掀开了手臂上裹着的纱布,一道清晰的血痕露了出来,虽说伤口不深,但还在渗着血珠。
若安大惊,她并未跟单霖有过肢体上的接触,这伤从何而来?想必是为了诬陷自己故意为之的吧……若安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的说道:“这伤不是我弄的!奴婢是被冤枉的!还请皇上明察!”
“还在狡辩,这伤分明就是你用银簪子突袭所致,好在我反应灵敏,才躲过一劫。皇上,她一个小小宫女,与我有何恩怨要下此毒手?想必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定是有人在幕后指使,要取我的性命!我等不远万里来到此地,朝奉万顷国主,竟遇此事,还请皇上务必为我等做主……”单霖言辞咄咄,毕恭毕敬的屈身行礼说道。
若安愣了,她没想到单霖能如此恬不知耻的贼喊捉贼倒打一耙,她不能这般被冤枉,若安朝前跪走了几步说道:“皇上明鉴!事情的经过不是这样的!还请听奴婢辩解!”
皇上皱着眉,不耐烦的应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皇上明鉴,奴婢在花园里迷了路,误入竹林,碰见单霖殿下正与宫女交欢,为封住奴婢的嘴,起了杀机,这才诬陷奴婢至此,还请皇上明察!”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窃窃私语起来,这与宫女私会是败坏伦常的事情,不管是谁也不能如此的目无法纪,皇上瞥了一眼若安问道:“你可有证据?”
“奴婢有人证!”若安突然想到了冷阳,急忙说道:“单霖殿下派人杀奴婢的时候,冷阳殿下刚好经过,将奴婢救出,皇上若是不信,大可去问二殿下!”
“父皇!孩儿可以作证!”
若安一回头,正看见冷阳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见他来了,若安心中大喜。冷阳走过她身边,朝她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让她放宽心,自己会帮她的,这才跪倒在地朝皇上行礼。
“平身,皇儿这是要为倪若安作证吗?”
“正是,宴会过半,儿臣烦闷便出去走走,听到有人呼救,便深入竹林查看,正看见两名黑衣人几欲谋害若安,儿臣便出手相救,逃出来之后,还派了侍卫们前去追拿二人!”
“哦?那人抓到了没有?”
“额……二人武功极高,已没了踪影……”冷阳低头应道。
“哼,空口无凭,二殿下,你与这若安是什么关系,要这般维护她,分明就是她拿银簪伤了本皇子!你还要为她辩解?”单霖反击道。
“你!”冷阳急了,见他那种嚣张的样子,真想上前给他一拳!可此时在大殿上,他只能握紧了拳头,忍耐……忍耐,再忍耐……
“阳儿,你说见若安跟两名黑衣人纠缠,可曾见到单霖殿下呢?”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皇后娘娘此时开了口,若安心里一颤,这皇后娘娘本就对自己有敌意,方才没有开口还好,这番开始盘问,显然是对自己不利。
“回母后……当时竹林里的光线很暗,儿臣与那二人打斗……”
“阳儿!母后问你见到还是没见到!不要扯别的……”皇后娘娘打断了冷阳的话,冷阳心里一紧应道:“并未见到单霖皇子……”此话一出,冷阳立刻就明白了皇后娘娘的用意,这样的证词对若安是最不利的!
一旁的若安,心里暗暗咒骂,这皇后娘娘果然是针对自己来着,这下可好,冷阳能证明的只是自己被黑衣人追杀,而刺杀单霖的事又没了头绪……
皇后娘娘嗤鼻一笑:“既然皇儿没见到单霖皇子,又怎么替若安担保那之前她并未刺伤皇子呢?”
“我……”冷阳语塞,不知如何回答,一直在旁静观的冷辰,此时也为两人捏了把汗,这冷阳的脾气就是太直,很容易就被皇后娘娘牵着鼻子走,本能帮若安的最后却成了无关痛痒的证词。
“若安,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可证明自己的清白吗?”皇后调侃道。
“那名宫女……她已经被单霖殿下勒死了,只要找到她的尸体,便可澄清我的清白……”若安想来想去,似乎除了这条线索,再无其他可以证明自己的了。
“很好,田嵘!”
“奴才在……”田公公上前一步应道。
“现在就吩咐下去,各宫清点人数,瞧瞧是哪里丢了人,然后挨个给我搜,我倒要瞧瞧,这若安嘴里说的‘尸体’会被藏在哪里……若是搜不到,便是罪加一等,你就等着掉脑袋吧……”皇后说完冲着若安淡淡的笑了笑。这笑看的若安心里直发毛,这皇后娘娘早就看自己不顺眼,这下逮到机会,岂不大做文章?这下只能祈祷,那女子的尸身能为自己辩解了,尸体总不会再说谎了……
众人便这般等着,若安跪的腿都麻了,刚想活动下,大殿外便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众人回头,只见田嵘满头是汗的跑了进来,直奔皇后娘娘身边,附耳低声说了些什么,若安探身却也听不见说话声,皇后娘娘听完,眉头一紧,站起了身,凑到皇上耳边又是一阵低语,皇上听完这才说道:“今夜本是宴请四海宾客的好日子,不曾想因为这些事煞了风景,各国使臣们还请先行回去休息吧,可兰国皇子遇袭一事,肯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见皇上开口下逐客令,看热闹的宾客们也不好再耽搁,纷纷行礼退下了……待走的差不多,皇后娘娘这才站起身来说道:“本以为若安说的是玩笑话,方才田公公来禀,确实死了个宫女,在荷花池里发现了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