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铺天盖地的残骸大军已经遍布周围,并且有不少的已经穿越过狭道,正准备往我们这头来,数目繁多,相似无止境灰色的百足蜈蚣连绵不绝一般,看着最往前的那个,只是一具身着残破衣甲的残骸之人,散发着一股强烈的土腥味儿和腐味儿,毫无血肉,白骨苍苍,手中还紧握着一把发锈的钺(大斧)。
哒哒哒的,骸骨马在地上踩着有节奏的声响,而它们近前来,我也发觉它那残破的衣甲乃是青铜的,斧钺头部刻这一只飞虎图纹,另外身着打扮多少还是跟洞内壁画上的有些相似,由此我判断,对方的身份或许跟过往的戍戎族有关。
它们越走越近,而那个首当其冲的骸骨骑兵已经举起手中的斧钺,呼啸而来。
要说对付一两个,我绝对有的是办法,凭借我听音辨声的能力,周旋其中,能躲能闪,它们只是一堆白骨被须液黏住的拼凑玩具,没有判断能力,没有五感六识,只是皮影师傅手里的皮影人罢了,要对付起它们基本无碍,但关键是现在是成百上千的量,这就另当别论了。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如此数目众多,就算是玩具皮偶那也要命,毕竟这不是四手,是千百手,早就弥补了那些缺漏。
眼看着那骸骨骑兵挥起斧钺,我正欲拿着金阙剑抵挡,忽而一声疾驰破风的声响从我耳边响起,轰的一声对撞,那骸骨骑兵瞬间被撞散,身上零件四散而开,朝着它来时的方向,飞的不知所踪。
好歹是把那斧钺丢在了地上,我当即捡起,骑上三伏的背,想着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它们冲过来,有一挡一,反正又是一道狭道,再来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知道体力是否能足够,这斧钺乃是青铜的,尤为的重,挥舞起来更是不便,但重归重,耗费的是力气,代价小了很多,而金阙剑挥舞一次代价太大,是一次性耗光体内的精神气,怎能受得了。
就算是让三伏借气力给我,那使用起来,也太过的损耗,恐怕没挥舞几次,我贺三伏就都岔气而亡了,故此目前来说,这把斧钺乃是最理想的防守工具。
我现在没时间想那么多,眼看着那些残骸大军越发的逼近,能做的就是尽量护住这里,办法只能缓着想,但关键得先把韵雯护住了,不能让那些木偶逼近了来杀人。
很快那些个残骸一个个的从甬道的涌出,我尽量一击毙命,躲开攻势,挥舞斧钺,一招将其抡砸的稀烂,三伏也左右撞击,一个接着一个,不敢停歇,越发的多,只能躲避、攻击、躲避、攻击,无限的重复着这些动作,将来犯的一个个全都击的零散,这其中我和三伏相互配合,上下攻势,稍稍能稳住。
那些个家伙没有脑子,只是丝线操纵的木偶,不懂得什么是畏惧,杀一不足以儆百,它们只会轮番上来,不住的发起冲锋,毫无生死观念,就是个莽,初时我还能挺得住,但拖得时间越长,我就越失利,这斧钺抡的我胳膊发酸,几近于要脱臼,体力也不甚足够了,喘息不止,大汗淋漓。
古代打仗,以一对百,已是本领高强了,我这现在也差不多以一杀百了,甬道里堆积的骸骨也越来越多,有零散的,有被击溃的,但我却是已经不能再应付了,否则我整个人必然要虚脱的掉下马去!
“周博,这样下去不行,你和三伏都快体力不支了,人困马乏必然失利,快从甬道中回来!”韵雯担忧的喊到。
“不行啊,要是让它们闯过去了,你岂不是有危险,我和三伏都深深明白这一点,你躲好了,等我坚持打完,咱们就可以离开了。”我说道。
说完,我和三伏一个用斧钺劈砍抡砸,一个用龙角不住的撞击顶翻,也幸亏有个用到,对方只能一个接着一个的来,后者从前者失利被击碎的骸骨又跨越过去,继续扑来,如此这般,持续不断,而我也实在是打不动了。
所幸,在我最后猛地砸翻一个后,那在前方骸骨堆积的区域暂时形成了一片阻隔,后方的那些骸骨大军没法费了劲儿,暂且穿越不过来,它们也没脑子,只是一个接一个的继续往前堆,这无形间也绊倒了不少前方的,能听到骸骨踩骸骨的声音在增多,想必它正发生着某种踩踏事件。
我舒了口气,三伏也鼻子喷着气,我们都歇着缓了片刻。
正觉得事情可能有转机,想舒口气,忽而听到吱吱嘎嘎的声响再次激烈响起,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低头去看,却见刚才已经被打的零碎的骸骨竟然通过某种特殊的方式又一次连接,从新从地上又爬了起来,就跟刚才没打碎的时候基本一样。
我这才想起,它们是通过丝线来操纵,这木偶戏若是没将木偶线给剪断,就算打散木偶,木偶线还牵着,这动力源也没能失去,便是此理,我打散了它们的身,可没有阻碍木偶线,由此而言,它们的动力源头还在,而且通过特殊的丝线连接,便又恢复了成原身。
这也意味着刚才我和三伏所做的努力,皆是徒劳无益,只是在浪费体力罢了。
它们逐一的又自己组合散架的骨骼零件,直到拼接无碍,然后又一次起身并跟刚才一样准备向我们发起冲锋,而我们也再也无力抵抗了。
“有完没完了。”我喘息着,面露绝望。
与此同时,我也想到了,什么叫“善困物”,除了迷宫,这般周而复始的让这些亡者遗骸来缠住我们,便也是一番困兽之斗吗?故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