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汹与王吉桑二人见状后,猛地就欲上前制止,白雨青等人也是叫嚷着蠢蠢欲动,却都被江盛天伸手拦住了。他轻咬着嘴唇,默默的任凭宋生霄歇斯底里的漫骂,他觉得自己心里居然升不起一丁点的愤怒。
客栈门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却被客栈伙计死死的挡在了门外,客栈老板娘自宋生霄进到客栈后,她便已经惴惴不安,这时更是脸色惨白。虽然她自从江盛天初次入住客栈后接触的一段时间来看,她已经一厢情愿的将这个知情达理的江二公子认定成了一个好人,但她实在无法想像:愤怒之后的江二公子,会给客栈带来什么样的灾难?!特别是江二公子并没有对叶家家主的漫骂表现出丝毫的愤怒,那一脸的平静,让她更以为一场剧烈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但是最终,老板娘极度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很久后,听见江盛天淡淡开口道:“叶伯父,需要不需要歇息一下再骂?要不,小侄让客栈给你送杯茶水?”
声音嘶哑的宋生霄终于停止了漫骂,他喉咙干涩的蠕动了几下,对着江盛天说道:“江将军,头顶有苍天、世间有公道!我叶家满门还有上百条性命,你若有兴趣,便随时来取!”然后,再也不看江盛天一眼,那一个步履蹒跚的背影,缓缓消失于客栈之外。
江盛天目送宋生霄离去后,神色如常的招呼众人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院落,白雨青等人虽然不大明白江盛天为何对宋生霄如此忍让,但唯恐江盛天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不悦,便七嘴八舌聊起了江盛天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以图引开江盛天的注意力。
什么魔族入侵、镇魂关失陷等等那自然是老话,当听到幸灾乐祸的众人说起那仍然重伤在床的徐东扬被革职查办时,江盛天才知道当日在揽月塔下,徐东扬竟然在怒火中烧之下玩的是私自调兵,按律当斩!但估计皇帝老儿可怜太尉汤隆的媳妇没了不说,儿子也身受重伤,再加上没有造成的什么恶劣后果,很是放了徐东扬一马。
江盛天知道,自己与汤家的梁子结深了!怪不得今日在朝堂之上,太尉汤隆的目光是那样的阴狠。但江盛天不在乎,纵然太尉大人掌着军事大权,也管不到江盛天这一亩三分地上来,除了皇帝的面子江盛天还要给,其他的人估计现在还没胆子对自己指手划脚了。但对江盛天来说,太尉汤隆才是引发宋岩菀惨剧的罪魁祸首。虽然“父亲“大人能容忍,但若有机会,江盛天还要给太尉大人几分江色看看。
当众人再担忧的说起流阳郡平沙镇魔军出现时,便听到江盛天说自己受皇帝之命,明日便要领兵前往流阳郡。众人俱是一脸崇拜的嚷着晚上要为江盛天摆酒饯行,却根本没考虑过江盛天此去是否会有什么凶险,毕竟当日在揽月塔下,众人可是亲眼目睹了江盛天大展雄威、一骑当千,更成为了这一段时日来众人炫耀和嚣张的资本。只有白雨青听到江盛天领兵出征时,却是眼睛一亮,似乎有所求,但最后还是欲言又止。
众人一直闲聊着到了傍晚时分,江盛天一票否决了众人要求去香园酒楼设宴的建议,他对那个香园酒楼确实不感兴趣,总觉得那儿麻烦事多,准备就近随便找家酒楼便罢!却不想,此刻便有人提议去那个曾让江盛天神往已久的“赏仙楼“,在众人一片摩拳擦掌的附合声中,江盛天更是哭笑不得:老子明天要领兵出征啊!要是让皇帝老儿和文武百官知道老子今晚还跑去妓院,还不知道怎么鄙视老子呢!
于是,各退让一步,香园酒楼的刘某人又要开始心跳着求神拜佛了!
一场昏天黑地的酒宴之后,众人各自打道回府,相约明日一早便去城门相送。江盛天三人也回到客栈,洗浴之后,江盛天将卫,王二人召集到自己的房中,一脸慎重的说道:“明日我便要出征流阳,前途吉凶难测,你们二人便回到亭昌府去吧,我离开亭昌府已久,也不知道府中如何了,你们回去也算是为我报个平安吧。”
卫长汹一听急了,眼巴巴的说道:“二公子,您可不能赶我们回亭昌府,小人虽然从未上过战场,武功也不济,但公子此去,鞍前马后,总得有人服侍吧?”
王吉桑也急忙说道:“那程雄不是还领着一百侍卫在府中吗?再加上亭昌府官员的照应,公子根本无须为府中担心。”
江盛天沉默了一下,说道:“你们可得考虑好了!你们也知道如今的魔族凶残强横更胜从前,喋血沙场可不是儿戏!若是你们不愿意回亭昌府,就带上银两远走高飞也罢,从此逍遥江湖间,那不是你们的梦想么?”
王吉桑一脸徐重的说道:“这些年承蒙二公子不弃,荣华富贵虽谈不上,但锦衣玉食,小人也算享受过了!小人虽然贪生怕死,但也愿意继续跟随二公子身边,尽一份微薄之力!纵然刀山火海,也誓死不悔!”
卫长汹也一副难得的认真神情,说道:“我们二人跟在二公子身边已有六年,虽然做过许多荒唐之事,但却亲眼看着二公子自当年的那个孩子变成了如今可以顶天立地的英雄人物,能继续跟随在二公子身边,是小人这辈子最大的荣幸!纵然战死沙场,也是光宗耀祖之事!请二公子成全!”
听着卫,王二人这番徐重其事的话,江盛天感到了一丝愕然,这二人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更是在他的眼中变得陌生起来。他甚至感觉,就这二人,也比自己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