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垄机进到地里工作,前面需要有一个车牵引,后面的人坐在起垄机上,把着方向盘,操作着机器,掌握起垄的方向和宽度。
虽然只是个牵引车,可坐在上面也依然很神气。萧正和小伙伴们还要轮流着玩。谁坐在上面都不舍得下来。
当轮到萧正坐在上面时,心里别提有多么高兴了。坐到起垄机上,萧正先用手扶着方向盘,再使劲往下伸着脚去踩踏板,由于个头小、腿短,坐在座位上,还有点够不着踏板,屁股左右来回晃着,嘴里还喊着,“滴滴滴,嘟嘟嘟。”就像真开车一样,学着二狗子开车时的样子忙活的不亦乐乎。
玩的高兴,就有乐极生悲的时候。当萧正手握着方向盘来回旋转,正高兴得手舞足蹈、陶醉其中的时候,可能是太喜欢它了,竟然鬼使神差地趴下头亲密地用舌头舔了一下方向盘。这下子可不得了。起垄机方向盘外面没有橡胶圈套,生铁直接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中,顿时萧正就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瞬间从舌尖上传来,萧正本能地往后一抬头,哎呀不好!
户外零下三十多度,舌头碰到铁的瞬间一下子就冻在上面了。头根本就不敢再往上抬了。“呀、啊…哦,呜、咦,哧;吱……”萧正都不知道自己在胡乱地发着什么音,想说话又说不出,想喊也喊不出来,还不敢使劲往后拽,怕把舌头给拽掉喽,只能低着头,伸着舌头,趴在方向盘上。
这可怎么办?当时小伙伴们真的是都惊呆了,大家谁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围着萧正干着急,没有办法。
“快回去找大人吧,大人有办法能给弄下来。”
“把方向盘卸下来,拿进屋里,方向盘不冻了,舌头就下来了。”
“可是这么大的东西,咱们都是小孩,也卸不下来啊。”
黄英在一边不吱声,她最小,估计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舌头一点点的麻木了,萧正想,这下子完了,舌头冻掉了,今后萧正没舌头了,说不了话了,由于心里害怕,不由得哭了起来。
萧正不哭还好点,大家还能你一言萧正一语的围着萧正想办法,萧正这一哭,他们有几个人就害怕了,一起都跑了。
张林的姐姐张静没有走,毕竟她比萧正大两岁,懂的道理也多,知道遇到问题要想办法,也可能是学过司马光砸缸的故事,懂得危难时要积极想办法救人的道理,这也是萧正上学以后想起这件事时瞎猜的。
不能扔下萧正一个人啊,她先帮萧正把手套摘下来,然后告诉萧正用手捂着点舌头,别冻掉了。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样了,萧正趴在方向盘上,一边捂着嘴,一边哈着气,一边哭。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狼狈的样子就不用提了。
不过说起来啊,哭这个办法还真好使,泪水和鼻涕一起顺着嘴角流到舌头上,萧正又不断的哈着气,方向盘上结的冰霜就慢慢融化了,舌头突然一下子离开了冰冷的方向盘,重新又回到了温暖的嘴里。
“好了,没事了。”虽然萧正说话不是很清楚,但是张静听到后还是高兴的不得了。
她站在车架子上,扶着萧正的肩膀头,又惊喜又焦急地问到,“真没事了?”
萧正说,“嗯,真没事了,还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