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倚天说,“傅属记,你就别客气了,咱们横岭庄退耕还林的事迹我在报纸上看到过,很了不起,很了不起啊!”
几个人进到办公室屋里,中央派来的同志出示了介绍信,证件,还把调走王六德的手续留在了横岭庄大队部。一切相关事宜办理完毕,傅属记和潘队长领着几个人从大队部出来,中央的同志提议步行,想看看横岭庄的自然环境,于是他们没有坐车,步行穿过大道,进入家属区,顺着场区里的小道往王六德家门口走去。
他们一边走,傅属记一边介绍着横岭庄的自然情况。罗正未和中央的同志一边听着傅属记的介绍一边频频点头,特别是听到横岭庄退耕还林工作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几位同志不断地发出赞叹,纷纷竖起大拇指。
快到王六德家门口了,潘建柏队长大声喊道,“李叔,李叔在家吗?”
“来了,来了!”
王六德的老伴听出是潘建柏队长的声音,快速地从屋里跑出来打开了大门,王六德跟在她的身后自言自语的说,“这么早,潘建柏来干什么?”
“李叔,这是中央派来的同志,要接你们去京城,快点收拾收拾吧。”傅属记说道。
王六德看到家门口来的人有些惊呆了,他先和中央派来的两位同志握手,“你们辛苦了!”
最后他的手和罗正未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横岭庄所有的大人、孩子听说王六德要走了,都来给他送行。老郭头、刘电工拉着王六德的手久久地不愿松开,几位老人在多年的岁月里结下了兄弟般的情谊,那份不舍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依依惜别之情难以言表。
王六德就要离开横岭庄了,他什么都舍得放下,就连他最喜欢的钓鱼竿都送给了刘电工作为纪念,可是唯独三个外吴子他是看了又看、亲了又亲,那份血浓于水的深情深深地折磨着他,此时此刻他的心像刀绞一样,他抖动着嘴唇,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孩子道别,不知道这一分别何时才能相见。
春杏、翠香两个人帮着妈妈收拾东西,也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随身携带的物品,其他的东西都不能带了。
姐妹两个此时此刻真是肝肠寸断、难舍难离,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止不住的往下流。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
王六德一家走了,离开了横岭庄回京城去了。
翠香送走父母和弟弟回到自己家里,她连续好几天都像丢了魂一样魂不守舍,柳五总是想着办法哄她开心。
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生离死别是不可抗拒和改变的,翠香深深的懂得这个道理,但是刚刚还和父母在一起,瞬间就分别了,这样巨大的心理反差还是给她的精神和心理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回想自己高中毕业后从京城来到横岭庄和父母在一起,当初妈妈就不同意自己在这里成家,当年自己和柳五处对象时更是遭到妈妈的反对,现在父母带着弟弟真的走了,回到了京城老家。自己和柳五还要在这大山里继续生活下去,她不知道当初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柳五看出了翠香的心思,“翠香,想爸妈了?”
“嗯,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好像一切都很正常,爸妈来咱家,咱们去爸妈家,一抬腿就到了,可是现在他们离咱们这么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说着说着翠香的眼泪又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