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厚重的铁门打开,射进一束强光,阴暗潮湿的房间左角,靠着一道蜷缩身影。
“别白费力气了,痛快点送我上路吧!”
萧正被强光照射,干涩的眼眶流出眼泪,他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关了多久,这间暗室坐着都能顶到头,为了让自己骨骼不变形,他一天之内要不断地变换着姿势。
每天只有送餐的时候,那墙角如一块红砖大小的墙孔,会透进几缕光线,时间最多不超过两秒,不过这已经足够,最起码让他知道地球还在自转。
“萧正,战争结束了,恭喜你可以回国了。”
铁门口,一名星罗国j官捂着鼻子用不熟练的汉语说道,禁闭室里如沼泽般的气味让人恶心欲吐。
浴室,热水腾起团团雾气,人影穿梭,每个人在努力清洗着身上的污垢,白色清洁泡沫和地上流淌的黑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萧正看着镜子中的陌生面孔隐隐发呆,深陷的眼眶,高突的颧骨,苍白的皮肤,一条条暗红的伤疤格外明显。
“阿正兄弟,你还活着!”
萧正转身看见一名清瘦的断臂男正激动的看着自己。
“你是邢鹏涛?xxj斩钢小分队的!”
邢鹏涛虎目噙泪点头,单臂一把将他搂住,使劲的拍着他的后背。
“挺过来了,挺过来就好了,阿正兄弟我以为你被处决了。”
萧正双目润湿,重伤俘虏后,被关到康阳俘虏营,邢鹏涛照顾了他三天,之后自己便被押走了再没见过面,印象中他的左臂当时也负伤,但伤的不重。
“鹏涛,你的手臂?”
邢鹏涛单手递了一支烟给他,自己也点起,重重的吸了一口,目光变的伤感。
“感染了,被截了,捡回一条命。”
邢鹏涛声音有些沙哑,又说道:“我算幸运,碰到星罗j的高层巡查,两名战友活活烂死!”
“砰……哗啦……”
萧正一拳打在镜子上,镜子瞬间粉碎,墙壁被打凹进一块拳印。
“不是优待俘虏吗?”
萧正苍白的脸长满怖纹,上个世纪为了保护士兵权益,各国都签订了日内瓦公约,至今都有效,受伤的俘虏必须得到治疗,想不到还有战友因为感染而死,那是几枚抗生素就能解决的事。
邢鹏涛看了一眼留在墙壁的拳印,更觉得萧正神秘,他还隐约记得当时来押他的士兵,是他从未见过的星罗国j人,但从他们的装备来看,绝对是星罗国最精锐的部队。
“优待俘虏?呵呵,那你身上的伤痕怎么来的!我叫彭安福,xxjxx天狗小分队的。”
一名高大魁梧的男子操着川调说道,左眼犀利明亮,右眼只剩一个暗红的眼眶。
萧正笑笑,将烟嘴弹到地上的水槽,说道:“我比较特殊,所以享受特殊待遇,哦,对了,你认识你们xxj三旅一个叫沈文瑞的人吗?”
彭安福神情一愣,问道:“怎么,你认识他?”
萧正心中一喜,听对方语气似乎知道沈文瑞,又问邢鹏涛要了一根烟点上,许久没抽烟,脑子被烧的晕呼呼,但始终还没过瘾。
“我和沈文瑞同村的,同一年当兵,他去了空降j,我去了海j陆战队,你知道他情况吗?”
彭安福听完啐了一口痰,独眼熠熠发光,说道:“在康阳突围战,我遇到他,牛x兵王,徒手搞死四个星罗兵,老子亲眼所见,觉不唬人。”
萧正心中欣喜,沈文瑞自小和他一起跟随村里的一名拳师练武,没参j前,就能打翻三五个成年人,到了j队更是如鱼得水了。
“不过,可惜了!”
彭安福独眼露出惋惜之色,说道:“后来听说阵亡了,一个人炸毁了三辆坦克,最后被猴子j围了,拉光荣弹自爆了,很惨!半边身子都没了!”
“兄弟,节哀!沈文瑞是我们空降兵的英雄。”
彭安福拍了拍萧正的肩膀安慰道,无奈的摇头走出浴室。
萧正面如死灰抱头蹲在地上,自己九死一生,想不到从小跟着自己玩的沈文瑞却战死了,在那间黑暗的禁闭室里,他每天都会向村后大庙的菩萨祈祷保佑沈文瑞能够活着回去,两个人总有一个要活着,想不到他死了,自己这个本该死的却活着。
“阿正兄弟,不光是沈文瑞,好多战友都留在这里,别难过了,我们要替他们活着。”
邢鹏涛虽然和沈文瑞不认识,但同是国家j人,心中不免难过。
“兄弟们,开饭了,吃饱回家了啊……”
窗外传来一声喜悦高昂的声音,紧接着哗啦哗啦的步伐声向食堂涌去。
食堂里,摆放着十张方桌子,每张桌子坐六人,有十名全副武装的星罗国士兵站在各桌边守备。
萧正看着满桌的鸡鸭鱼肉,只觉口水汹涌蔓延,还没等其他人动手,抓起一块蹄膀开始狼吞虎咽,在那漫无天日的禁闭室里,每天就一小盒发馊的米饭,在那段时间,即使是一只老鼠,那也是一餐高逼格的盛宴。
“阿正,慢点吃,你从哪里出来啊?有这么饿啊。”
一桌子人目光全被他吸引,邢鹏涛都觉的有些尴尬轻声提醒他。
战争后期,星罗国迫于压力,对俘虏也越来越重视,每个礼拜至少还是可以尝到荤。
彭安福则不以为然,看着萧正的吃相,只觉得满口生津,也抓起一支鸭腿胡啃起来,用他的话来讲,这才是沙场男儿的作风。
“阿正,据我所知这次战争你们陆战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