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面的那些七嘴八舌朝着屋子里指指点点的人让吴峥感到很讨厌,但想到婶婶总归还是他们背回来的,而当时的自己居然还躲在背窝里睡大觉,这心里的火气也就顿时没有了。
冲着外面的人拱拱手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后这才将人全都请出了自家院子,然后就马不停蹄的去请郎中。
看着吴峥骑马远去的背影,邻里信突然发现今天见到的这个傻小子跟平时在院子里拿着一本破书晃脑袋的那个傻小子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到底哪里不一样了,一时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甩了甩头认为这一定是自己的错觉,吴家三代都是书呆子,整个渝州城里谁不知道。
想到这儿邻里们又释怀了,又于开始七嘴八舌的说起吴家婶婶的事,有的甚至已经开始在心里张罗去卖吴家的这座宅子了。
没办法吴家苗儿一但倒下,全家人都得跟着受饿,这人都是要吃饭的啊!到时没钱不就只能卖宅子吗?自己虽然买不起,但渝州里有的人是买的得,到时自己做个中人从中做点牵线搭桥的事赚点小钱也不错。
吴峥身上确实没钱,因为下山前所有人的钱都给了宋飞儿去做卖买了,加上吴峥这次下山又走得急,此时口袋里那是真比脸还干净。
不过没钱但自己不是还有匹马吗?大不了把马卖了就是。
清晨医馆的伙计才刚刚把第一块门卸下来,吴峥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去:“大夫,大夫……”
被撞到鼻子的伙计一边揉着鼻子一边泪流满面的吼道:“一大清早的吼什么吼闹丧啊!”
“这位小哥实在对不住,我家婶婶病重,还请小哥快快将太夫请来。”吴峥一脸诚恳的道。
伙计揉了揉鼻子,像吴峥这样的人他在这医馆怕是也见得多了,也不跟他置气,没好气的说了声:“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叫先生。”
没过一会儿后堂里一个带着乌襆身着白色圆领长炮留着半尺长须的老头便在伙计的伺候下走了出来。
看见大堂里的吴峥,整了整头上的包襥头道:“这大清早的什么事,这么着急?”
“家中婶婶病重,还请老先生施以援手。”
老郎中一边走向柜台一边问道:“什么症装?”
“高烧,伴有肺疾”
吴峥也不知道这个时代肺炎该怎么说,反正他用眼睛透视了一下婶婶时发现她的肺伴有炎症,就发炎的程度来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吴峥才会断定婶婶昨天夜脸色红扑扑的是在发烧而不是看见自己分外激动造成的。
正准备拿药箱的老郎中顿了一下,转身问道:“肺疾!你如何确定?”
吴峥不由翻了个白眼,婶婶现病重自己已经解的要死,这个老头居然还有闲情在这里跟自己探讨医术,要说我是用眼睛看见的你这老头会相信才见了鬼呢!
吴峥眼珠子一转回想了以前在医院看病的经历,老是好奇医拿着听诊器在胸背比划到底在听什么,后来问了一下才知道是在听肺部有没有发炎。
于是吴峥道:“婶婶呼吸如有风车做响,所以小子推断怕是伴有肺疾。”
谁知老头听吴峥这么一说居然捋了捋胡子点了点头道:“症状到是对,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居然还懂得这等医家手段,不错不错……”
吴峥现在心里急的要死,哪里还有心情跟你这老头说这些,接着就上手拉着老头道:“老先生治病如救火,老先生你就行行好别在这里磨蹭了,快跟小子走吧!”
“别催别催,你要是把老头子摔着了可就去不成了。”说完便对一旁的伙计道:“柴胡,还不快去备车。”
吴峥骑马老郎中乘车很快便到了柳枝巷。
推开门进去时,坐在床前的老奶奶看见这老头时居然一下子站了起来:“黄先生,你怎么来了!”
老奶奶这话问的好像十分糊涂,但吴峥看见老奶奶的脸色时却发现她老人家确实是十分吃惊,再看看这姓黄的老郎中,心道难不成这老郎中在渝州城里还非常有名,一般人家还请不起?
这姓黄的老头名叫黄兴在渝州城里确实是非常有名,没有办法谁叫人家是御医出生,跟夏老一样都是告老还乡。
不同时夏老是因思乡加上年纪真的已经不小了而告老还乡,而这黄兴却是因为被迫卷进了一场后宫争斗,不小心知道了一些内幕,为了自己的小命以告老的名义跑路的。
御医这个名头就是他那间小医馆的金子招牌,找他老看病的都是这渝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平头百姓那好意思去找他瞧病?
但是吴峥不知道啊!婶婶重病在床自然是那家医馆近就找哪一家,这不就凑巧将他老人家给请来了吗?
黄兴笑道:“小嫂子说哪里的话,你家有病人在床老夫此来除了瞧病还能干什么?”
“老生失礼了,还请黄先生莫要见怪。”老奶奶给黄兴行了一礼,便退到了一边。看上去有些紧张,但却努力的让自己保持着镇定。
黄兴坐到床边,给婶婶搭了下脉,看又了看脸色跟舌苔,最后捋了捋胡子道:“风冷入肺怕是半月有余,能挺到现在才倒下真是苦了这孩子。”
黄兴叹了口气便从药箱里取出一包银针挑出合适的开始给婶婶施针,几针下去之后见婶婶的额头便开始见汗,但呼吸却渐渐回归平缓。
接着黄兴从药箱里拿出笔墨开始唰唰的写药方,然后交给吴峥道:“小子快去抓药吧!晚得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