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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恒远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从哪里开始让相爷不满了,以至于让他对自己起了这样的必杀之心,乌恒远却想不起来也想不明白。

难道他压根儿就没想弄死吴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但这话说不通啊!吴峥是皇帝的人,相爷既然要与皇帝斗,那么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吴峥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祸害啊!一个祸害不除之而后快,留着干什么?

乌恒远坐以马车里,脑子里不停的思考着,因为这样能让他忘记死亡的恐惧,但结果一支冷箭进来还是要了他的命。

跟了令狐德硕数十年,向来以令狐德硕左膀右臂自居的乌恒远就这么死的无声无息,最后该连像样的一声惨叫也没叫出来。

为首的蒙面汉子用腰刀撩开了车帘往里面看了一眼,马车里如今到处插着箭,光乌恒远的身上就有十几支,要他命的是额头与喉咙上的那两箭。

大汉放下了车帘便朝周围的汉子晃了晃手,冷漠的说道:“做的干净点。”

身边的汉子应了声诺,便摘下腰间的水囊迅速的往马车上泼火油,为首的汉子则骑上拉车的骏马向着神都绝尘而去,不过短短片刻一辆着了火的马车便在他身后的山坡上滚起了火球,还未到山脚变炸成了无数的碎片。

洛水镇裴家,裴景的院子里站满了人,儿子儿媳孙子孙媳全都来了,就等着裴景咽气好分家。

没办法谁叫裴景都八十有二了呢!这样的岁数在大周那已经算得上是人瑞了,按理他的丧事那都不叫丧事而是喜事才对。

就这样的一个人,突然翻天一跤摔破了脑袋那还能活吗?所以也怪不得他的那些儿子儿媳在他还没吊气时就等着分家。

屋子里气氛有些压抑,身为大儿子的裴温继承了他的衣钵,在学医的三个儿子中他的医术最好,所以此时坐在床前给裴景把脉的人他裴温当仁不让。

片刻后裴温松开了裴景的脉门,面对周围几个弟弟投来的询问的目光,裴温啥了口气道:“放心吧!父亲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气血不畅心犯了暂时昏厥了而已。”

老五裴擎一脸诧异的道:“大哥你可别欺负我不懂医术,爹都摔成这样了你还说他没事?”

裴温说道:“确实没事,你要是不信的还可以叫你三哥再看看,看看我有没有说假。”

老三裴真没好气的横了一眼裴擎,说道:“大哥咱们当中医术最高,大哥既然说父亲没事那肯定就没事,你想要分家产还早了些。”

裴擎付了个没趣,旋即笑道:“三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盼着咱们爹死呢!”

“难道不是吗?”裴真没好气的道。

就在几兄弟准备在他们父亲床前打嘴仗时,躺在床上的父亲突然醒了,抬了抬手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你……你们这群逆子……”

“爹!你醒了!”坐在床前的裴温立刻握住了,裴景刚刚抬起的手。

裴景没好气的道:“我醒了还不如死了的好……你们是不是恨不得我早点死?”

“爹你这是说什么话,刚刚老三跟老五是在闹着玩呢!爹现在你那里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裴温看向了裴景的头,如今就跟戴孝似的白色的绷带在头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后脑勺上的伤口用的是他裴家上好的金创药,血很快就止住了,但要肿个大包那是铁定免不了的了。

可结果裴景却摸着自己的心窝,一脸痛苦的看了一眼他的这些儿子们。最后目光落在了幺儿裴警的脸上,像是想要安慰他,但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那裴赫是自己的孙子更是他的儿子,而且还是自己这个做父亲做爷爷的写信千里迢迢把他叫回来送死的。

裴景的眼神屋子里的人都看懂了,但同样也都不知道说什么,这白发人送黑发的人事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但很快他们的大哥裴温却说话了:“爹事已至止再说无用,庆幸的是裴赫那孩子死了……”

裴温的话还没说完,裴景突然抽了被他握着的手,一脸骇然看着他这个从小就随他的大儿子,其余的兄弟也是一样,这眼中的骇然跟愤怒一点也不输于他这个病榻上的老头子。

裴擎怒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感情死的不是你儿子是吗?”

瞬间就成了众矢之的的裴温那是一点也不忐忑,一脸平静的说道:“听我把话完,你们有没有想过裴赫那孩子如果现在还活着会是什么样?”

说完裴温便看着病榻上的父亲道:“爹你老担心的其实也是这个吧!害怕一顶谋逆的帽突然就扣在咱们裴家头上,从此我裴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爹你这样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但那是在裴赫那孩子没死的时候,但是现在那孩子死了,不管是左骁卫的吴峥也好,还是庙堂上的陛下,他们想要对付咱们裴家的把柄也就随着裴赫那孩子的脑袋一起断了。

说不定相爷还会因为这裴赫那孩子的死,对我裴家心存愧疚,毕竟这件事他老人家可是点过头的。种们裴家为相爷出头,不惜搭上一条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听裴温把话说完,裴景的眼神瞬间就没有么愤怒了,都说知子莫若如父,相反这知父也莫若子啊!自己心里所想还真被这大儿子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裴赫死了,这是坏事同样也就像大儿子所说的那样也是好事,不死那才是真正的坏事,索性他死了,死的好啊!不死全家都得跟着他一起完蛋


状态提示:第526章孝子--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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