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失言,虽说跟吴峥不是第一见了,但每次见面都是一晃而过,彼此连个自我介绍都没机会。
“是刁兄说的。”明月指着身边脸黑的炭似的刁思昆笑道:“没错是刁兄说的。”
吴峥看了一眼明月身后的刁思昆,对于那个家伙吴峥除了要债之外实在是提不起兴趣跟他废话。
见吴峥微微一笑就准备离去,明月连忙叫住他道:“吴公子……”
“武公子还有事?”吴峥笑道。
有事当然没事,但却想跟他多说说话,只是这说话总得有个理由吧!明月的心有些慌,有些乱,也有些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时,身边的小辛却拉了拉她的袖子,轻声道:“公子,肉……”
“肉?”
明月抬头看去,只见香儿那丫头此时正拿着一盘子羊肉片,跟嘬面条似的一边吃的津津有味,一边看着船下的明月好奇。
只是她那吃货的样子,看的另一个吃货直流口水。
明月也不管了,丢脸就丢脸吧!摇着折扇怒力的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吴兄你这船上不知所烹何物,为何如些香美,吴兄难道就不愿尽地主之宜,请我等上去尝尝?”
“尝尝?”吴峥看了一眼程小金道:“这船不是我的是他的,这要不要尽地主之谊你得问他。”
明月只到这时候仿佛才看见船舷上的程小金,只见她扇子一收,惊道:“程小金!”
程小金眼见是躲过不去了,只好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苦笑道:“见过明月公子。”
一听说这画舫是程小金的,明月的胆子噌的一下就大了,笑道:“程小金你在上面弄什么好吃的?就不想请我上去尝尝?”
程小金感觉自己在面对明月公主时紧张的有些失态,连忙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笑道:“哪能呢!武兄看得上,那是给我程小金面子。我这就叫人放梯子下来,武兄请稍等。”
“太好了有肉吃了。”
小辛高兴的拍手叫道,结果头上就挨了武明月的一扇子:“瞧把你给谗的,就像没吃过肉似的。”
小辛捂着脑袋不服气的道:“可是人家烹的肉食真的很香嘛!公子,你自己闻闻是不是很香。”
明月拿这小丫头没办法,旁边画舫上的梯子由程小金亲自放下来了,而且还十分狗腿的从船上下来,站在梯子前替二人扶着梯子,说道:“武兄请吧!”
武明月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身边的刁思昆道:“刁大人可要同去?”
“他去做什么?”程小金道:“我是说他欠了吴峥百万两银子,而对这么一个大债主,那火锅的味道再好,他也如同嚼蜡吃不香啊!对吧!刁兄?”
刁思昆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捏的青筋爆跳,但脸上的笑容却依然如沐春风。
朝程小金拱了拱手,笑道:“多谢程兄的好意,刁某就不去讨饶了。”
等送走了明月,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画舫上,刁思昆的脸也瞬间拉了下来,转身就将自己心爱的折扇给扔在了地上,却一语未发,却吓的凉棚里的两名侍女瑟瑟发抖。
十分粗暴的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像是心中堵的慌,使劲的拉了一些衣襟,抄起桌上的酒杯想喝,却发出杯中无酒,便又没好气的将酒杯重重的磕在桌上,怒道:“人都死哪儿去了,还不快给本公子上酒?”
大冷天的夜里,一杯冰镇的葡萄酿下肚,刁思昆心里这才感觉稍稍好受一些。
却听凉棚下响起了登楼声,竹子扎的凉棚呀呀作响,一颗头顶浩然巾的书生脑袋从楼梯口露了出来。
“刁兄好大的火气啊!吓的庞某都不敢上来。”
“庞宠?”
来人可不就是庞宠吗!大冷天的穿着皮裘还摇着折扇,也不知道他是冷呢!还是热。
“怎么刁兄不欢迎吗?”庞宠笑道。虽然是在询问,但人却已经摇着扇子上来了。
“什么时候来神都的,怎么也不跟兄弟我说一声,兄弟也好摆下酒宴为庞兄洗尘啊!”
庞宠笑道:“刚来几日而已,只心家师身体在路上染了风寒,最近这几日一直在家中照看家师,还未来得及叨扰刁兄,刁兄莫怪啊!”
“师者如父,史师身体抱恙庞兄寸步不离的照顾史师那是尽孝,刁某又怎敢怪罪庞兄。到是兄弟刚刚叫庞兄看了笑话,心里尴尬的紧。”
庞宠笑道:“咱们读书人虽然读圣贤书,但必毕还不是圣人,谁还能没点火气?只是当初文庙一别,今日再见刁兄清减了不少,庞某心里也不通快啊!对了,还未恭喜刁兄高中,殿试夺魁,刁兄恭喜恭喜啊!”
刁思昆连连摇头,故着惭愧的说道:“哪里哪里,刁某只是赶上好时候了,庞兄不在。庞兄若在,这魁首又哪有我刁某的份。”
“刁兄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刁兄的才华庞某还是知晓的。刁兄高中实乃实至名归,若是不中那叫人意外呢!”
二人一翻客套,尽说些肉麻的话,还好他二人在这凉棚里说话画舫上听不见,不然吴峥得被这两个骚包给酸死。
酒过三巡该说的场面话也都说得差不多了,万花台灯山之上响起了一阵悦耳的琴声,与琴声一起传来的还有一道动听的歌声,两个正在互吹的家伙不得不被这突然静下的会场所打断,庞宠举目看去,只见灯之上明月之下,一女子正坐在自己有洞府前弹琴献唱,衣袂飘飘黛丝轻扬,好必月宫仙子独坐云端。
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