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跪下
“秦川,是个聪明人。”
有人若有所思:“既然他做出这样的态度,想必必然有其缘由。”
一念及此,他顿时也表态,站在了陈道师的身后:“道师,乃是为夸父城带来光明与希望之师,不应该这样含冤而死。”
这样的话语假得让许多人暗自冷笑,世家大族距离恢弘的太阳都只有一步之遥,自然不需要什么多余的希望或光明。
这是骗小孩子的空话,当然也只有年少热血的少年人才会相信,众多老谋深算的大人物们看着一旁听得满脸感激地陈道师,都暗自一声冷笑。
事实上,陈道师当然也不会相信这样的空话,但他知道自己越是假装得容易煽动,其他人便越是想要利用,活下去的希望也便越大。
这种时候,他必须竭尽所能利用给自己所能利用的每一张牌,只有这样才能救下自己的命,也能救下秦白书的命。
“我同样相信道师。”
伴随着秦川的表态,更多的人开口,站在了陈道师的身后。
这让白秋山的脸色很是难看,以往三次阎罗令,还从未有过被驳回的先例,什么时候下棋人想要丢掉一颗棋子,也会被其他的下棋人阻拦。
这是白家的威信衰退了,经过昨晚上的一场闹剧,这些人对秦家不再有尊重,白书琼所闯出的祸影响太大。
“诸位。”
白秋山开口,目光诚恳:“我与诸位都是几十年的交情,何苦要为这等小人物坏了情分?”
“这与情分无关。”
然而下一刻便有人冷笑,并不买账:“而是关乎公理与正义,若要同意杀害一位无辜的少年,我害怕半夜里无法安然入睡。”
这句话是笑话中的笑话,在场显然没有人在意什么公平或正义,这从昨夜便可看出端倪,身为修行者,也已经许多年没有入睡了。他口中这些话,纯粹是在诓骗幼稚的孩童,许多人都在冷笑,只有陈道师双眸放光,抚掌赞叹。
“终究只是小孩子而已!”
有人见陈道师这幅模样,心头不屑的冷笑,脸上却欢欣鼓舞:“理所当然如此!做人须得有起码的良知!”
“是极!是极!”陈道师双手竖起大拇指,只恨不得将星星都装进眼睛里。
他越是如此,其他人便越是兴奋,转眼之间,这座狭窄的屋子便似乎成了圣人门下的学堂,老谋深算的大人物们也成了血气方刚的青年人,道貌岸然地口号一个接上一个,陈道师也便一次又一次地大笑抚掌。
众人明面上都慷慨激昂,暗地里却在冷笑,讥讽陈道师的幼稚与愚蠢。
而陈道师同样在笑,至于到底谁想到最后,恐怕尚未可知。
“十三……十二……十一……”
陈道师心头砰砰直跳,一个个挨个数着未曾表态的修行者,越到最后,他便越是紧张,眼下的局势看起来一片大好,但实则自己是在刀锋上起舞,距离身死道消,只差一票而已。
"我也不同意。“
倒数第十一个人也开口,但并没有像其他人那保养高谈论阔,表现得很冷静,他权衡利益,也觉得让陈道师活下来于自己有利。
倒数第十人是位老者,此刻眸光闪烁,颇有些犹豫不决,他的目光来回流转,时而凝固在陈道师身上,又时而落到白秋山。
最终,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我不同意。”
“宁兄。”
白秋山见状面色涨红:“看来你我三十多年的情分,将要尽了。”
宁家的老者漠然,世家大族之中没有情分可言,建立友谊是为了获取利益,而若是有更大的利益在旁,这样的友谊便不值一提。
然后是倒数第九人,他似乎格外忐忑、畏首畏尾,将要说出答案时,秦川忽然挥手,将之唤到了一旁。
用灵力传音耳语几句,倒数第九人再度开口时脸上露出笃定的笑:“我也觉得因此便动用阎罗令不太妥当。”
轮到倒数第八人时,这位中年男人神色则犹自有些恍然,作浑浑噩噩状,他这是犹自沉浸在陈道师先前的半句道语与有关水的论道中,以至于难以自拔。
经过旁人轻轻用灵气一点,他这才惊醒,目光灼灼地看着陈道师:“我也不同意。”
微微一顿之后,他又道:“道师,后日的讲道,我王家上下满门,必定无一个不至。“
陈道师拱手,向对方行了一礼,这一次脸上的真挚神情并非作伪,他能一眼看出方才众人所有有关“正义与真理”的话都只是在夸夸其谈,唯有眼前这男人一颗向道的心真挚,如火焰般剧烈地燃烧。
他不敢称这样的大人物为弟子,但后者或许已经将他当做了老师。
然后是倒数第七人,此刻满脸灿烂的笑,朝着陈道师温和道:“少年郎,日后要继续努力修行才是。其实常人也并非一定成不了世家大族,如果你表现得足够优异,或许……会有这样的机会。”
陈道师听了先是怔然,还以为普通人也可以成立新的世家大族,如此一来,这座夸父城的格局也不算固化,当见了其他人冷笑的表情时才恍然。
原来他的意思,是要让自己入赘到世家,这诚然是成为世家大族一员的方法,只是丢掉了名与姓。
陈道师脸上装作诚惶诚恐模样,心头却在冷笑,如果要以这样的方式成为所谓的人上人,那么还不如待在地底下才好。
紧接着,是倒数第六人表态,同样选择了站在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