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频率像水波一样平稳,黑白色的条纹在昏暗的看护室内似在微微闪烁。
一页黄皮纸平平地铺开在脚边,左侧的桌上摆满了针头与药水,护士姐姐从半透明的防护门外走进来,将黄皮纸理得工整了两分,并为床上的病人擦拭,换药。
整个工作一气呵成,仅花了半小时不到,她的手法相当地熟练。
从那天这个病人被送到看护所的时候她便被指定为他的专属看护,而这样的工作也一直持续了两年。
望着床上憔悴的面容,她守在病床边上,怔怔出神。
她只记得医生说过,这个人的心魔死了,一辈子都不再可能醒过来,此生与死人已经并没有什么两样。
但每日照料他,与他接触,成了她工作中的全部,许多时候她也在想,也在衷心祝福,希望这个男人能够醒过来。
夏冬夜,20岁,状态:植物人,两年前的一个夜里,他被送到了这里。
送他来的人是一个女人,女人留下了一笔钱,一张黄皮纸,并嘱咐他们照顾好冬夜,并保管好黄皮纸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那晚很黑,护士并没有看清楚那女人的模样,只是依稀看见了她的侧颜,那应该是一个有着倾国容颜的女人。
这样美丽的女人和冬夜是什么关系?冬夜又是为什么成为植物人的?黄皮纸上到底有什么?很多时候护士无聊的时候便会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指尖抹过黄皮纸的表面,温柔的触感如同水浴阳光,她认真看着黄皮纸,哪怕之前她已经看过无数次,但每次看,总感觉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具体她说不上来。
黄皮纸上干干净净,一个字儿也没有,她认为这兴许是一个什么特殊的物件,只有那些觉醒了心魔的使者才能看明白,而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什么也看不到。
想着想着,她趴在床边打起了吨儿,冬夜身上有一股很清新自然的气息,每次为冬夜打理,她都会不自觉地在这股气息下睡着,也许因为冬夜是植物人,没有思想的污浊会让她觉得舒心吧!
睡着睡着,时间如同流水一般缓缓流逝,寂静的夜在一声蝉鸣中落在了这片大地上,新生的蛹壳在黄昏时分悄然打破了桎梏。
“几……几点了?”护士揉着惺忪的双眼,俊柔的俏脸与那股清新的气息分离,顿时有些不舍与失落。
“七点了!”这时,一个温柔的男声传入了她耳中,这声音像是雨后的青苔,纯净无暇,令她感觉十分地悦耳。
“原来已经七点了,真是睡过头了呢!”她喜笑颜开地脸红,模糊的双眼内似乎有一个单薄却又坚韧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中。
“糟糕糟糕,这里是哪里来着?”刚睡醒,她有一些迷糊,以至于忘记了这里是哪里,“还有,小哥哥你是谁啊?”
“小哥哥,是指我吗?”冬夜指着自己问,小哥哥这个称呼听起来令他感觉很亲切。
“嗯!”护士点了点头,白衣上泛过一丝褶皱,心想这个小哥哥真可爱。
“哦,我大概是叫夏冬夜吧!”冬夜回答道。
“哦,原来是冬夜小哥……”小哥哥三个字未出口,护士似乎发现了什么知识盲区。
她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你!”
“嗯?我怎么了吗?”冬夜一脸的迷茫,这个可爱的女孩子在他刚醒来就趴在他的床边,像一个温柔的玉兔,如今她腮帮子通红,反倒是更可爱了,迷茫过后,他又微笑了一下。
“院……院长,不……不得了了!”面对这微笑,护士不知所措,飞一般地逃离了看护房,嘴里大声呼喊着院长。
“怎么了怎么了?”办公室内传来了一阵不耐烦的声音,院长正打着联盟,刚好一套华丽的光速qa,突然被打搅,整个人差点凌乱了。
这时,护士跑进了办公室。
“院……院长,不……不得了了!”她面色微红,气全嘘嘘,sū_xiōng起伏,“那……那个夏冬夜醒过来了!”
“醒过来就醒过来呗,大惊小怪什么,你不知道我刚刚被单杀了啊,很要命的!”院长大吼道,不就是一个人醒了吗,哪有他的对局重要,不理会护士,甩过头去继续着他的对局。
“院……院长……”被院长这么一凶,护士两眼汪汪,楚楚动人,满脸的委屈巴巴,站在一旁都被凶的不敢说话了。
半个小时后,院长长叹怒吼,极为不甘地输掉对局,这一局他打出了超鬼的战绩,还被对面实力嘲讽,令他几乎抓狂。
“啊!后悔啊!要是那波兵线我不贪就不会死了,啊,气死我了。”由于被打爆,心态爆炸,院长的抱怨声还把负面情绪弄得整间办公室都是。
护士小姐姐在一旁不敢说话,她最怕这个院长了,明明没什么本事,人还挺凶挺暴躁,像她这样的小白兔注定没法在院长面前泰然自若。
“对了,小兰,你刚说谁醒了来着?”气愤之余,院长点了根烟翘起了二郎腿。
“院……院长……就……就是那个夏……夏冬夜醒了!”护士小姐姐叫小兰,此时她瑟缩着不敢看院长的眼睛,让人怜惜不已,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在这么个人渣手底下做事真是天理不容。
“哦?夏冬夜……”院长揉了揉发黄的太阳穴,努力回忆,“是谁来着?记不起来了!”
小兰对此表示很无奈,虽然这是私人的看护所,但院长平时并不怎么关注这些。
可说